操场的晨光连续七天准时落在12班众人的肩头。从第一缕微光到正午烈日,再到夕阳沉落,这片被汗水浸透的场地,成了12班的专属炼狱。
“最后一组折返跑!谁掉队,晚上加练五十个俯卧撑!”
陆狂的吼声穿透晨雾,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新旧交织的伤痕——后背的淤青刚褪成浅黄,胳膊上又添了新的擦伤,那是昨天陪李飞练抗打时留下的。
12班的队伍像条拧成一股的绳,在跑道上飞速穿梭。李飞跑在最前面,比七天前瘦了些,却结实了不少,校服外套被他系在腰上,露出的胳膊上青筋虬结,喘气声粗重却匀实;哥布林“骨刺”的绿皮被晒成了深褐,小短腿倒腾得像装了发条,居然能跟上大部队的节奏;连戴眼镜的男生都摘掉了眼镜,镜片早在上周的抗打训练中被打碎,此刻他双眼赤红,死死咬着牙,没被落下半米。
这是陆狂定下的“地狱周训”——每天十个小时,从耐力跑到力量训练,从抗击打到实战对练,强度是之前的三倍。第一天就有三个学生累到脱水被抬去医务室,第二天李飞练到吐酸水,第三天哥布林“骨刺”的爪子在杠铃上磨出了血,但没人退出。
“狂哥说了,想不被10班的暗精灵毒死,就得把自己练成铁!”这是李飞挂在嘴边的话,说的时候总带着点豁出去的狠劲。
实战对练环节是每天最“热闹”的时候。陆狂站在场地中央,12班的人排着队,轮流上前跟他过招。说是“过招”,其实更像单方面的“挨打”——陆狂只用三成力,却足够让每个人都尝到疼的滋味。
轮到哥布林“骨刺”时,小家伙攥着拳头,绿脸上满是紧张,却还是梗着脖子冲上来,拳头软绵绵地砸向陆狂的腰。陆狂没躲,硬生生受了这拳,随即抬手,用手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腰,用劲!忘了我教你的?”
“骨刺”红了脸,嗷呜一声再次冲上来,这次记得转腰发力,拳头砸在陆狂胳膊上,居然有了点“噗”的闷响。
“不错。”陆狂点头,侧身让开,“下一个。”
李飞早就摩拳擦掌。七天的抗打训练没白练,他现在能硬接陆狂两拳不晃。此刻他低吼一声,一记鞭腿直奔陆狂膝盖——这招是他最近的得意之作,练得炉火纯青。
陆狂脚步轻点,险之又险地避开,同时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往旁边一拽。李飞早有准备,借着这股力道在空中拧身,另一条腿顺势扫向陆狂的后背。
“有点东西!”陆狂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猛地矮身,李飞的脚擦着他的头皮过去。两人瞬间拆了三招,李飞才被陆狂一个巧劲按在地上。
“再来!”李飞爬起来,胳膊被按得发麻,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陆狂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突然加重了力道。拳头带着风声砸向李飞的胸口,李飞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却硬是没倒下,反而咧嘴笑了:“狂哥,这拳够劲!再来!”
周围的12班众人看得热血沸腾。他们亲眼看着李飞的变化——从当初被张强一巴掌扇飞的怂包,变成现在能硬接陆狂三拳的硬汉,这中间的每一步,都浸着汗水和疼。
“这小子抗打能力进步最快。”梁教官不知何时站在了操场边缘,手里端着个搪瓷缸,看着场中缠斗的两人,嘴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旁边的刘教官哼了一声:“也就欺负欺负同班级的弱鸡,碰到10班的暗精灵,他那点抗打屁用没有。”
“至少比以前强了。”梁教官喝了口茶,“你没发现?12班现在没人敢叫他们‘垃圾班’了。”
刘教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操场另一侧,11班的人正在训练,赵猛的左膝恢复得差不多了,却时不时往12班这边瞟,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轻视;10班的暗精灵收起了飞镖,表情凝重地讨论着什么;连一向倨傲的兽人区新生,都默许12班用他们旁边的训练器材。
一周的时间,足够让所有人看清12班的变化。
地狱周训的最后一天,陆狂站在队伍前,看着眼前这群黑瘦却眼神发亮的同伴,突然说:“今天不练别的,轮流跟我打,能接我五招不倒的,晚上加鸡腿。”
“嗷嗷!”众人瞬间炸了锅,连戴眼镜的男生都攥紧了拳头。
李飞第一个冲上来。这次他没急着出腿,而是沉肩稳站,摆出了陆狂教的防御姿势。陆狂的拳头快如闪电,第一拳砸向他的面门,李飞猛地偏头躲开;第二拳砸向胸口,他硬着头皮用胳膊挡了下来;第三拳变向砸向腰侧,他借着转身的力道卸去大半力道;第四拳、第五拳……当第五拳砸在他胳膊上时,李飞踉跄着后退了三步,却真的没倒下。
“好!”12班的人爆发出一阵欢呼。李飞扶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接下来是哥布林“骨刺”。小家伙拼尽全力,接了四招,第五招被陆狂一拳砸在胸口,摔在地上,却立刻爬起来,举着拳头喊:“我还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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