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河本源的祝福光柱彻底敛入陈仁体内,那股属于“大洞”修士的浩瀚威压也逐渐收敛,但平台上的气氛却久久难以平息。
“蓝星太初”之名,连同其五年洞真的恐怖重修速度,以及被祝福后立地突破至“大洞”的震撼景象,已然如同烙印,深深镌刻在剩余这近万名天骄的心神之中。
敬畏、仰望、叹服、结交之心……种种情绪交织。如果说第一阶段“悟道”的榜首还能让人生出一丝追赶的奢望,那这第二阶段展现的、近乎碾压级的先天资质,则彻底击碎了绝大多数天骄与之争锋的念头。
差距太大了,大到了令人绝望。
灰白石碑上,新的休整期规则显现,时限依旧是三十日。
这一次,陈仁甫一结束调息,睁开双眼,便发现周围已有数道身影徘徊,目光灼灼,欲言又止。这些都是能杀入前一万名、心高气傲的真仙界或下界天骄,此刻却都放下了矜持,想要与这位注定要在诸天万界掀起风浪的绝世人物结识一番。
陈仁见状,并未摆出倨傲姿态。他起身,神色平和,主动向离得最近的几人点头示意。
这一举动如同打开了闸门,顿时便有数十位天骄围拢过来,纷纷自报家门,言辞客气,多有结交请教之意。陈仁来者不拒,一一应对,态度不卑不亢,言语间虽无太多热情,却也坦诚有礼,展现出与其绝世天赋相匹配的气度与修养。
他从中结识了不少真仙界的青年俊杰,下界天骄中,也结识不少天骄,那位来自“法空界”、名列第五的佛门女修“妙音”也上前与陈仁见礼,她气质空灵,言语间颇有禅机,对陈仁的悟道与资质赞叹不已,直言愿与陈仁“结一善缘”。
陈仁因为经历数个世界,再加上此前在重华界轮回十多世,与众人交流,话题并不局限于修炼,有时谈及炼器心得,有时论及丹药药理,偶尔也讨论一些游历奇闻。
他虽来自“初兴”的蓝星,但见识之广博、思维之深邃,往往能出人意料,令不少真仙界天骄也刮目相看,暗自心惊,更加不敢小觑这位“下界”出身的榜首。
就在陈仁与众人交谈甚欢之际,两道熟悉的身影联袂而来,正是凌霄与云芷。
围拢的天骄见状,识趣地稍稍散开,留出空间。众人皆知,这三位是本届“生死试道”至今,表现最为耀眼的存在,他们之间的交流,层次又自不同。
“太初道友。”凌霄率先开口,脸上已无太多之前的郁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神色,有叹服,有释然,也有一丝惺惺相惜。他走到陈仁面前,郑重一礼,语气诚恳无比:“第二阶段结束,凌霄……心服口服。”
陈仁拱手还礼:“凌道友言重了,不过是侥幸。”
凌霄摇头苦笑:“道友不必自谦。五年洞真巅峰,得母河祝福立地大洞……这等资质,已非‘侥幸’二字可以形容。不瞒道友,在真仙界年轻一代中,凌霄虽不敢妄称绝顶,但也自认不弱于人。同辈之中,能与我并驾齐驱者不过寥寥数人,而能稳压我一头的……”
他看了一眼身旁清冷依旧的云芷,继续道:“此前,唯有云芷师妹一人。她飞升之前便已悟透大道,天赋才情,凌霄自愧弗如。然而今日见了道友,方知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陈仁,坦然道:“说来惭愧,此前我身为道尊之子,久居真仙界,对下界修士,心中总不免存有几分轻视,认为下界资源贫瘠,传承残缺,难出真正龙凤。
如今见了道友,方知此念是何等狭隘可笑!道友以初兴下界之身,行此逆天之举,凌霄……拜服!从今往后,再不敢有此妄念!”
这番话说得极为坦诚,甚至有些掏心掏肺,显是凌霄心中触动极深。周围旁听的天骄,尤其是那些下界出身者,闻言皆心有戚戚,看向凌霄的目光也柔和了些。而真仙界的天骄,则神色各异,若有所思。
陈仁能感受到凌霄话语中的真诚,正色道:“凌道友能作此想,可见道心通透,未来不可限量。出身高低,际遇不同,但求道之心,并无二致。太初亦是从微末中走来,深知其中不易。”
凌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用力点了点头。
这时,凌霄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与推测:“经此二试,依我看来,如今真仙界年轻一代,至少在仙道体系中,怕是已无人能与道友你比肩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言辞,又道:“不过,真要说还有谁能触及道友的层次……或许,也就破虚武域‘武极殿’的那位武痴白君浪,以及凡尘神域‘天庭’的神子方明,有那么一丝可能。”
“破虚武域?凡尘神域?”陈仁适时露出疑惑。他虽从万法道尊处知晓真仙界并非仙道一家独大,但具体势力分布确实不甚明了。
凌霄见状,微微一笑,解释道:“太初道友有所不知。虽然我们那方本源真界名为‘真仙界’,但实则并非只有仙道势力。其中亦有武道、神道、佛道、魔道等诸多体系传承。只是仙道源远流长,势力最为庞大,占据的仙域最多,影响力也最广,故以‘仙界’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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