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见她迟疑不定,内心分明是在胆怯,可那脚却朝着酒店门口的方向,踟蹰不决,索性带起她的手径直往酒店内走,让她主动其实真的很难,还不如自己推她一把,也算是保全住了女孩子最后一点可怜的矜持。
“其实我就是想麻烦你件事的。”
“嗯,我知道,你要没什么事也不会来找我。”
宋砚直接从她包里取了身份证,直接给前台递了过去。
“事情紧急,事关重大,去房间里说。”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便见那前台已经将房间给开了,房卡被强塞在自己手里,而后,一只手自她腰后将扶过,带着她进电梯间。
刚才前台那眼神足够夹死只苍蝇的,估摸着都诧异于这好端端的男人竟然还要女孩子出钱开房,真是个不要脸的坏胚。
······
前台送了素描专用的笔纸过来。
弗陵拿了素描用的白纸,展开,铺在腿上后,对着那眼前摆好姿势的人,心底深深地沉了沉。
专门开个房来给他画曾经答允过却没有给他的素描,还真是闻所未闻,举世罕见。
还以为让她出点血是做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实这样也好,她毕竟有很深很深的道德洁癖,或许是看多了齐邧和徐静两人共处的画面,她对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不是很热衷,甚至觉得很丑陋不堪。
宋砚将袖口往上翻折了两圈后,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保命。”
弗陵选好了笔,抬起头时见他又换了个姿势,不禁皱了皱眉,索性等他全部调整好了,自己再开始画。
指不定要乱动多少回呢,这人就不像是个能坐得住的。
“之前我说过,那件事要是被揭发,我会坐牢,你还记得?”
宋砚点头间,将自己衬衫解开了两颗纽扣,刻意营造一种颓唐糜败的样子,双腿曲在膝盖上,一条腿盘着,裤腿紧紧绷起,小腿脚踝露处后,露出一抹常年不见天日的白,另一条腿伸着,只是这背靠着,轻松的,慵懒的,自在的,斜斜地倚在沙发椅背上目光居高临下,俯瞰着落地玻璃窗外的万千大众。
在他后侧方,在那片漆黑的魅影之中,时而闪烁过一星半点的微茫,都被他眼底的华光敛住。
那里藏着一个轻蔑的,高傲的,孤独的王。
对于她说过的那些事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具体的她不是也始终不肯严明。
宋砚也曾想过要自己去找找她藏起来的秘密,后来思前想后却是放弃了。
既然选择了这个人还得希望她能够心甘情愿地将事情坦言相告。
“我错手伤过一个人,一个欺负我妈和我的人,后来抢救无效,他死了,当时我十四岁,如果不是齐邧花钱消灾是的话,或许你现在根本就看不到我。”
“受害者家属本就不愿意接受和解,是报警了也没人敢立案,时过境迁,我原本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的,可是……”
“齐少晨拿到当年至关重要的证据,我怕齐少晨会因为被打一事因怨生恨再拉我下水,毕竟那人最容易犯蠢,我怕有一天齐邧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我,如果有那一天,我估计很难洗清罪名。”
“当年出事的时候我已经年满十四了,是可以按刑事责任定罪的,不过齐邧拖了我一把,可我还是半点没有感恩之心,现在只想着怎么在他决定抛弃我之前先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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