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样子。
弗陵舌尖掸了掸后槽牙,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问你,你喜欢宗濂溪是因为他家有大房子吗?”
褚熙宁自然摇头。
“我喜欢宗哥哥,是因为,是因为……”
褚熙宁微微掀起颤动的长睫看了弗陵一眼后。
“就是有一次堂姐躲在我们家里避难,赵利平喝醉酒后骂骂咧咧地找上门来,还险些摔酒瓶子要打你,逼着我们把堂姐交出去,幸好是周围的邻居都被他的吵闹声给惊醒了,过来帮我们将他弄走,事后,宗哥哥他说过一句话,谁欺负我们,他就欺负谁。”
······
弗陵叮嘱褚熙宁都假装那件事不曾发生过,就算当着堂姐的面子,也要装成失忆的样子,给堂姐留一点面子。
而且堂姐在因为被拒绝了这一件事上,现阶段已经回了赵家。
就连平时去陀隐先生面前上课的事,也都忽然终止了。
至于原因,两姐弟对此都心照不宣。
宗濂溪清不清楚,她不知道,只是他也始终不曾过问过一句。
弗陵那时便或多或少地猜测,其实他当时一直是知道,堂姐就躲在屏风后。
······
每到转季时节,褚熙宁便经常生病,是因过去落水留下的后遗症。
近期甚少去宗家上学,功课也落下了不少,宗濂溪每次总会寻着时间就去他家给他补上功课。
过去陀隐先生不止一次称赞过这孩子天资聪明,就是经常将那股精明劲落在玩乐上,如今落下不少功课,又担心孩子将过去学到的抛弃到九霄云外去。
好在宗濂溪亲自上门教学。
但凡先生教授给他的知识,都无一例外传授给了褚熙宁。
可这回,褚熙宁又不不像过去一样,将心思都落在学习上。
问及原因,这小孩又不肯说。
宗濂溪没办法,总觉得是因为他之前帮他堂姐提亲被自己绝后,小孩子就跟他闹起了矛盾。
问太多,他就使小性子说自己不想写了,让他走。
而且这件事过去们没有得到及时的解决,现在便一直有腐烂的根茎烂在泥里。
宗濂溪微挑眉梢,问:“不学了,你这件事跟你姐姐说过吗?”
褚熙宁摇头,又鼓着腮帮子颇有些气鼓鼓地说:“现在我要什么,我姐都二话不说就会同意,我就算说不想去读书,她也会同意。”
宗濂溪见他故意将脑袋偏向一侧,好笑不笑地看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就因为我没有答应你堂姐?”
褚熙宁不说话了。
他不是生气,是有些斤斤计较,但有说计较些什么,有说不太清楚。
姐姐问自己喜欢他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家的大房子,他当时也说不明白,说不是因为大房子的原因,也未免太假。
他家房子超大,可以容纳所有人,包括大伯母,如果大伯母想要将她婆婆带进来一起住,也不是不可以,扔柴房就成了。
而且宗敦长得又那么好看,像书上说的陌上君子,温润如玉,
他的笑很有感染力,能让他忘却所有的不快,但凡他在的时候总能找到支撑点,就算姐姐有时候要为什么事情打他,宗哥哥总能挡在自己面前,三言两语便能将姐姐的怨气消去。
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宗濂溪,因为是他,所以喜欢,换了别人,不行。
宗濂溪心底不明,笑问:“你为什么就那么想撮合我和你堂姐在一起?”
褚熙宁气鼓鼓地说:“我觉得你好啊,要是你能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话,那就更好了。”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简单和天真,不带任何的目的性。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就学不会拐弯抹角。
哪像她那姐姐。
“你姐姐没跟你说过,就算是亲戚,也有不住在一起的。”
他语气微顿,低垂着眉眼,“就想是至亲的父母和子女,也不一定非得住在一块。”
“但我们房子大的话,相处之间又融洽,就可以住在一起了,我觉得我们家,我大伯母和我堂姐,和你相处得都挺好的。”褚熙宁急着说着,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说着。
“你看看我堂姐,对你好吧,你对我堂姐也很照顾,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我姐姐说了,亲上加亲是最稳妥的联络感情的方式。”
宗濂溪看着这个小脑瓜两瓣嘴巴喋喋不休地蹦出来的这些话,一时间难以想象这还都只是出自一个五岁的小朋友口中。
“亲上加亲?”宗濂溪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好像山雨欲来风满楼:“你姐赞同你这种方式?”
褚熙宁听出来几分责备的意思,一时间又不开心了,也不想说话,腮帮子鼓鼓的,连平日里他拿出自己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蜜饯都不怎么爱吃了。
对于宗濂溪的敷衍,总觉得他就是在糊弄自己年纪小,索性的他也不敢他来往成了。
姐姐说得对,世界那么大,三只脚的蛤蟆难找,但两只腿的男人到处都是,你为什么要在垃圾堆里捡朋友?
将这一番话给送给宗濂溪,便开始以自己需要休息的名义赶客。
宗濂溪好笑不笑地摸了摸他发顶,拍了两下后道:“我现在不能答应你,等以后好吗?”
褚熙宁被他拍得有些发懵,刚想生气却听他说了这么一句,不由得瞠目结舌。
“什么意思?”
现在暂且无法答应是意味着以后就能答应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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