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张小飞才开口：“周尚文知道这些吗？”
“他肯定知道。”马大彪收起平板，“但他不在乎。或者说，他在乎的只是如何避免重蹈他父亲的‘失败’，成功制造出一个可控的‘本源亲和’武器。”
“所以我们手里的证据……”
“还不够。”王向楠接过话头，“陈红梅的证词很重要，但她是唯一的证人，而且记忆时好时坏，法庭上很容易被质疑。我们需要更确凿的东西——当年的实验记录、伤亡报告、周鸿图的内部批示，这些才是能钉死周尚文的铁证。”
马大彪点头：“欧老在档案库里找，但那些绝密档案的调阅权限在总部。周尚文肯定早就把对他不利的东西清理干净了。”
“那怎么办？”常清推门进来，手里端着餐盘——她显然在门外听了很久。
三个男人同时看向她。
常清脸一红：“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但这件事关系到小飞的安危，我……”
“没事。”张小飞示意她进来，“你有什么想法？”
常清放下餐盘，深吸一口气：“如果正规渠道走不通，也许可以试试非正规的。周尚文在清除证据，但这么大的项目，总会有遗漏。比如——当年的参与者私下保留的笔记，或者流落到民间的实验器材。”
马大彪眼睛一亮：“你是说‘鬼市’？”
“对。”常清点头，“鬼市里流通的不仅是异常物品，也有各种见不得光的研究资料和实验设备。如果周尚文真的清理过，那些被‘处理’掉的东西，说不定会出现在那里。”
王向楠皱眉：“但鬼市太危险了，而且鱼龙混杂，很难分辨真假。”
“我有办法。”马大彪摸着下巴，“我在鬼市有几个老关系，其中一个叫‘老鸦’的，专门做情报和古董生意。他手里说不定有线索。”
“需要多久？”张小飞问。
“给我三天。”马大彪估算着，“三天内，我摸清楚鬼市最近有没有流通和林清河项目相关的东西。如果有，就想办法弄到手。”
张小飞看向王向楠：“王主管，你的意见呢？”
王向楠沉思片刻：“可以试试，但要小心。周尚文在鬼市肯定也有眼线，别打草惊蛇。”
“放心，这方面我是专业的。”马大彪咧嘴笑了。
常清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小飞。你体内的那四个节点，现在怎么样了？”
张小飞凝神感应：“很稳定。昨晚我尝试用‘本心泪’的光辉持续温养它们，现在它们已经彻底转化为纯粹的能量疏导回路，和我的灰白能量完全融合了。”
“能演示一下吗？”王向楠问。
张小飞伸出手掌，心念微动。一点灰白能量在掌心浮现，其中隐约可见四道银白色的细流——那就是被净化的节点，现在已经成了他能量网络的一部分。
“不可思议。”常清用便携扫描仪检测，“能量稳定度比昨天提升了37%，而且……等等，这是什么？”
扫描仪屏幕上，灰白能量旁边出现了一个微弱但清晰的蓝色光点。
张小飞也感应到了：“这是……”
“是‘永恒之思’的印记。”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同时转头。
黄燊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果篮，脸上依然是那副完美管家的微笑。
“黄执事？”王向楠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听说张同志受伤，代表易海学堂来看看。”黄燊走进来，把果篮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张小飞掌心的能量上，“果然，你在忘川谷的所作所为，留下了痕迹。”
张小飞收回能量：“‘永恒之思’的印记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黄燊在床边坐下，“你让‘永恒之哀’陷入沉睡，化为‘永恒之思’，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宏大的仪式。作为仪式的主导者，你自然会获得‘思’的认可——那是一道祝福，或者说，一个坐标。”
“坐标？”
“当‘永恒之思’在未来某个时刻苏醒，或者需要帮助时，它会通过这个印记呼唤你。”黄燊顿了顿，“当然，你也可以通过它，反向呼唤‘思’的力量——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病房里的人都听出了这句话的分量。
“永恒之思”的力量，那是能够镇压千年痛苦的存在。如果张小飞真的能调用哪怕一丝，都将是颠覆性的。
但黄燊接下来的话浇了盆冷水：“不过我要提醒你，印记只是印记，不是钥匙。你能不能用，怎么用，都是未知数。而且‘思’的力量本质是‘平衡’，不是破坏。想用它打架，可能不太现实。”
马大彪笑了：“那也不错，至少多个保命的手段。”
黄燊看向张小飞，眼神变得深邃：“张同志，我来除了探病，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易海学堂最近监测到，西南方向的能量波动出现异常。邱文腾没有离开忘川谷区域，他在准备新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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