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箍棒擦过巨兽的胸甲，火花飞溅。孙悟空落地时脚下一滑，石头滚进深坑。哪吒闷哼一声，机械臂彻底坏了，警报响了几下就没了声音。
奥西里斯靠在断掉的石墙边，手指动了动。还有三根黑线连在远处的巨人骨架上。他呼吸很轻。阿瑞斯站在队伍后面，左边身体的触手慢慢扭动，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尖微微发抖。
巨兽用爪子砸地，整个山谷都在晃。地上裂开缝隙，红色的符号一个个亮起来。它胸口的符文开始倒着转，越来越快。银色的火焰裹住身体，像一层护甲。
孙悟空抬头看那团光，额头上的第三只眼还在闪数据，但断断续续的。他伸手从身上撕下一块破甲片，贴在额头上。金属一碰皮肤，数据又连上了。
“不是乱来的。”他说，“七个星位在倒转，每三秒回一次。”
话没说完，巨兽鼻子喷出一股风，带着沙石冲向他们。哪吒想抬手挡，可机械臂不动了。阿瑞斯跨上一步，挥枪扫过去。风被劈开，反过来打回去。
“你还能撑多久？”孙悟空问。
“不知道。”阿瑞斯冷笑，“但这枪能刺穿过去、现在和未来。”
孙悟空点头：“等我信号。”
他往后退两步，把金箍棒收进袖子，双手快速结印。甲片飘起来，投出一张模糊的星图，和巨兽胸口的纹路重合。第七次循环快完成时，他猛地睁眼。
“三太子！烧它的鼻子！”
哪吒立刻明白，咬牙启动最后的火焰程序。九道火光飞出去，不打巨兽，只围着它鼻孔来回闪，节奏忽快忽慢。
巨兽动作一顿，吸气被打断。体内能量卡了一下。
奥西里斯抓住机会，双手插进地面。三具巨人骨架同时抬起手臂，死死顶住两边塌下来的石头。裂缝不再扩大，战场稳住了。
“老奥！右前爪！”孙悟空大喊。
奥西里斯没说话，最后一根黑线绷直，扎进巨兽右前爪关节。黑色能量缠上去，锁住它的动作。
“阿瑞斯！打断时间！”
阿瑞斯低喝一声，枪飞出去。枪尖分成三股，刺向巨兽左前爪的三个时间点。空间扭曲了一下，那只爪子停在半空，像被钉住。
“就是现在！”孙悟空跳起，金箍棒从袖中射出，变成旋转的光锥，顺着星位轨迹，直插巨兽胸口的符文缝。
轰！
符文炸裂，银焰熄灭。巨兽大吼，声音震得石头乱掉。四肢发抖，四个关键点都被打中，防御系统烧了。
一群黑衣人瘫坐在地，掌心骤然亮起最后一道青光，在虚空中拼成倒悬的北斗七星。 大地的能量被切断，巨兽连不上地底力量了。
孙悟空不停手。他翻身再跳，又一次挥棒。光锥精准打进核心裂缝。冲击力让整座山都摇。
巨兽终于撑不住，后腿一弯，慢慢跪下。但它没倒，而是往后退，一步步退回山谷深处。每退一步，地上的红纹就灭一圈。
随着它后退，谷底升起一道石门。厚厚的石头刻满旧痕迹，表面泛出微光，像是机关醒了。
孙悟空落地，单膝跪地，喘气。金箍棒拄在地上，棒身发烫。他抬头看石门，眼神穿过光，看向里面。
哪吒靠着石头坐下，右臂完全坏掉，屏幕全黑。他抬手擦脸，指尖有血。
奥西里斯收回黑线，嘴角流血，脸色很白。他看看石门，又看看退进黑暗的巨兽，低声说：“它没死，只是躲进去。”
阿瑞斯看了一眼手中的枪，枪尖上还残留着一点黑气。 他看了眼自己的左半身，触手抽了抽，没说话。
“门开了。”他说，“接下来怎么办？”
孙悟空慢慢站起，握紧金箍棒。他走到门前，伸手碰那层光。指尖震动，像是门在回应。
“进去。”他说。
哪吒挣扎着站起来，扶着墙走到门前。奥西里斯也跟上，脚步沉重。阿瑞斯站在最后，眼睛扫来扫去，像在防什么。
那些黑衣人还坐着，意识不清，动不了。
孙悟空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人都在。他抬起手，准备推门。
就在这时，门上的光变了。原本的微光变成深蓝，刻痕里浮出一行字。没人认识，但谁都看得懂：
“代价已付，通行者，留下一人。”
孙悟空的手停在半空。
哪吒皱眉：“什么意思？”
奥西里斯盯着字，声音低：“古老规矩……要进的人，必须留一个同伴。”
阿瑞斯冷笑：“又是这种把戏。”
孙悟空不动，也不说话。他看着那行字，手指收紧。
门震动得更厉害，像在催他们。
哪吒突然上前一步：“让我留。”
大家都看他。
他拍了拍坏掉的手臂：“反正这手废了，撑不到下一场战斗。我留下，你们拿门后的力量回来，还能救更多人。”
“闭嘴。”孙悟空低声说。
“这不是商量。”哪吒咧嘴笑，“是命令。我是队长，这时候轮不到你一个人扛。”
奥西里斯摇头：“我们不需要牺牲。”
“不需要？”哪吒笑了，“看看我们现在什么样。你快散架了，他快不行了，他一半身子都不是人了。就我还动得了。”
阿瑞斯沉默一会，忽然开口：“我去。”
大家一愣。
他耸肩：“我本来就不该活。一半被混沌吃了，奥林匹斯不要我，冥界也不收。我去最合适。”
“你不行。”孙悟空转身看他，“你还得打最后一战。”
“那你呢？”阿瑞斯问，“你想让谁死？”
孙悟空没答。他回头看向门，那行字还在闪。
震动越来越强。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他抬手，再次伸向门。
指尖快要碰到光时，他忽然停下。
然后他收回手，转过身面对所有人。
“谁都不用留。”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石头，黑色的，里面有星星一样的光点。这是他在星空裂缝里找到的最后一块原石。
“它要的是‘付出’，不是‘死人’。”
他把石头按向石门。
石头碰到光的瞬间，爆出一道刺眼的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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