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亲自带队,挑选身强力壮的汉子组成伐木队,深入附近山林。粗壮的松木、杉木被放倒,削去枝桠,剥去树皮。妇女和半大孩子们则负责将稍细的木材和枝条拖运回村。整个山坳,回荡着伐木的号子声、锯木的嘶鸣和沉重的拖拽声。
城墙的设计简单而实用。深挖地基,将碗口粗甚至更粗的原木紧密排列,深深插入地下,外侧削尖。原木之间用坚韧的绳索和削制的木楔紧紧捆扎固定。每隔一段距离,还设置了突出的木制角楼,作为了望和射击平台。城墙高度超过三米,虽然粗糙,但足以抵挡小规模的丧尸群和一般的野兽侵袭,更对心怀不轨者形成了强大的心理威慑。
建造的过程充满了汗水,甚至鲜血(搬运重木时难免受伤)。但没有人抱怨。所有人都明白,这道墙意味着什么——安全!家园!它不再仅仅是堡垒的附庸,而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可以依托的屏障!当最后一段木墙合拢,巨大的原木寨门(同样由李德全设计,沉重而坚固)被吊装到位时,整个山坳村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孩子们在崭新的城墙下奔跑,老人们抚摸着粗糙的木纹,眼中含着泪花。这道由数千根原木、无数汗水、以及共同信念构筑的城墙,是山坳村真正成型的标志,是村民归属感和凝聚力的具象体现。
作为进入南宝山山坳唯一的汽车通道,铁索吊桥的战略地位不言而喻。堡垒最初设置的监控探头依然在默默工作,但守卫的重任,如今主要由山坳村的巡逻队承担。
在赵铁头的安排下,吊桥靠近山坳一侧的桥头堡(一个用石头和原木搭建的坚固小堡垒)里,每天24小时,由四名巡逻队员轮班值守。他们装备着村中最好的武器——通常配备两支散弹枪和两支长矛或砍刀。
每一个试图通过吊桥进入山坳的人,无论是山坳村外出归来的村民,还是新投奔的流民,亦或是像老周这样“两头跑”的小贩,都必须接受盘查和登记。登记簿就放在桥头堡里,由王老蔫定期检查。姓名、来处、目的、携带物品(尤其是武器)都需要详细记录。可疑人员会被暂时扣留,并立刻通知堡垒和村委处理。
山坳村的巨大变化,自然逃不过堡垒核心成员的眼睛。站在高高的围墙了望哨上,俯瞰下方这片日益繁荣的土地,陈默、张卫国、吴磊、苏晴、林晚、林小满等人,心中感慨万千。
“难以置信…半年前还是一片烂泥塘,现在…像个真正的村子了。”张卫国放下望远镜,语气中带着军人特有的严谨,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那道木墙,修得有点样子。赵铁头那小子,训人训得不错,那几杆‘喷子’摆出来,有点气势了。吊桥那边,岗哨也像模像样。” 他曾经是对收留流民最持保留态度的人,如今也不得不承认,人多,确实力量大。山坳村的存在,极大地扩展了堡垒的预警纵深和防御缓冲。
“你们没想到吧,咱们现在不用隔三差五就往外跑了!”吴磊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以前找颗螺丝钉都得亲自去废墟里刨,现在好了!缺什么工具零件,开张单子给村委,他们组织的‘淘宝队’(村民对专业搜寻物资小队的戏称)隔几天就能给你弄回来一堆!集市上也能换到不少东西。我这无线电项目能这么快有眉目,多亏了他们帮忙在外面找零件。” 堡垒的物资压力因为山坳村的成熟而大大减轻。
“变化最大的还是人。”苏晴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远处的人群上,“以前来看病的,都是面黄肌瘦、满眼绝望。现在你看,虽然还是辛苦,但气色好多了,眼神也亮堂了。知道我们下个月固定开诊,会提前准备好‘诊金’——或是几枚鸡蛋,或是新采的草药,甚至就是帮小满洗半天绷带。这份心,比什么都珍贵。” 她作为堡垒与村民沟通的桥梁,深切感受到信任的建立。
“我觉得赵铁头他们…挺可靠的。”林小满轻声说,她经常跟着苏晴在村里走动,与巡逻队接触较多,“他们很珍惜现在的生活。知道枪口该对准谁。堡垒的规矩,他们比谁都清楚。” 她自身的经历让她更能理解这些从底层挣扎出来的人对秩序的渴望。
陈默沉默地听着大家的议论,目光深邃。山坳村的成长速度和自我管理能力,远超他最初的预期。那道原木城墙,既是安全的屏障,也可能成为未来的藩篱。村民武装的增强,既是助力,也可能成为隐患。但眼前的景象——安居的村民、金黄的田地、坚固的村墙、有序的集市——无不证明着当初那个艰难决定的正确性。
“警惕,不能丢。”陈默最终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他们终究不是堡垒的一部分,核心的红线不能动摇。但是…”他顿了顿,看着下方生机勃勃的山坳,“这份秩序和繁荣,来之不易。它是我们共同创造的成果。只要他们遵守规矩,维护山坳的稳定,那么,堡垒的庇护和有限的合作,就值得延续,甚至…可以给予更多的信任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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