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难行,许多路段需要陈默和李三全神贯注,甚至需要张卫国和林晚下车清理滚落的碎石和倒伏的树枝。每一次停车,都是一次紧张的对周围环境的警戒。但或许是出发的时辰选得好,或许是之前往返加油站的频繁活动清理了部分威胁,这一路竟出奇地顺利,只遭遇了两三只落单的、行动迟缓的丧尸,被林晚精准的箭矢点射轻松解决。
当太阳升到头顶,将灼热的光线洒向山谷时,那熟悉的景象终于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座熟悉的钢索大桥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还有那正对着桥面入口的方向几个黑乎乎的圆筒状物体。它们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神采”。
车队两辆车次第停在桥头。陈默下车,打量这锈迹斑斑的铁索桥。“看着不太结实的样子,咱们的车等开过去了吗?”
“人绝对是没问题,上次我们探过了,就是我们这车有点重,不知道行不行!”李三也下车走到陈默身边,担忧的说。
“不管怎样,这是我们唯一的路,我们也不可能把宝贵油料和汽车都扔在这半路上。越野车轻一点,一档慢速前行,我来开这辆车第一个过去”。陈默坚定的说。
“陈默!” 张卫国立刻上前一步,“让我先过吧!你……”
“执行命令!” 陈默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他转身走向那辆深绿色的越野车,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没有多余的废话,他深吸一口气,系上安全带,双手紧紧握住了冰凉的方向盘。眼神锐利如鹰,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
柴油引擎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咆哮,打破了峡谷的喧嚣。陈默缓缓松开离合器,越野车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将前轮压上了那桥头那覆盖着红锈的钢板。
“嘎吱——!”
陈默能清晰地感觉到车身有些晃动,但这是吊桥的自然晃动,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剧烈晃动和下沉。他死死稳住方向盘,右脚极其精准地控制着油门,让车速保持在比人步行还慢的龟速。精神高度集中,避开那些看起来最脆弱、可能塌陷的区域。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短短的几十米桥面,如同跨越地狱的鸿沟。当越野车的前轮终于压上对岸坚实的土地时,所有人都忍不住长长地、压抑地呼出了一口气。
陈默没有立刻开走,而是将车稳稳停在对岸桥头安全处,推开车门跳了下来。他对着这边用力挥了挥手,示意安全。
“太好了!” 王翠花激动地拍了下手。
“队长过去了!” 吴磊也松了口气,推了推眼镜。
苏晴紧握的手心全是冷汗,此刻才缓缓松开。
接下来李三开着皮卡车一档慢速通过,其他人步行过桥,看来这钢索吊桥并没有想象中的脆弱。
离开桥头不过几十米,道路两侧的景象陡然一变。一片片荒芜的梯田,依着山势的起伏,层层叠叠地铺展在道路两旁的山坡上。
道路顺着山势继续向前延伸,绕过一道林木葱郁的山弯。刚转过弯,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不算特大的山间水库,静静地躺在前方,水呈现出一种深沉的墨绿色,水面在峡谷风的吹拂下,不安地翻涌着细碎的白色浪花,拍打着长满青苔的坝体岩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水库出水口一所略显破败,但十分坚固发电机房仍旧矗立在那里。
车队沿着水库边缘的土路,向着更深的山坳驶去。绕过半个水库,道路开始向上攀升,两侧的山体也越发陡峭逼仄,如同两堵巨大的、沉默的墨绿色高墙,挤压着中间的通道,通道只容一车通过。转过一道几乎呈九十度、被茂密藤蔓覆盖的险弯。
眼前,豁然洞开!
一片相对开阔的山间谷地展现在他们眼前。而谷地的尽头,倚靠着最为陡峭险峻的一段山崖拔地而起的,正是他们千辛万苦寻找的目标——南宝山女子监狱!
第一眼的感觉,是冰冷,是森严,是扑面而来的沉重压迫感。
监狱的围墙高得令人窒息!目测绝对超过八米,全部由巨大的、切割粗糙的灰黑色花岗岩垒砌而成。高墙之上,锈蚀断裂的铁丝网如同垂死的荆棘,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黑洞洞的窗口后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整座建筑群散发着一种被时光遗忘的森严与死寂。正是南宝山女子监狱!
两辆车轰鸣着,在监狱大门前那片相对开阔的荒草地上停下。引擎熄火,巨大的惯性让沉重的油桶再次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随即,山谷陷入了短暂的、令人心悸的寂静。
陈默推开车门跳了下来,仰头望着那扇紧闭的、厚重得令人窒息的巨大铁门。阳光照亮了铁门上斑驳的锈迹和深深的划痕。他没有立刻下令开门。张卫国、李三、林晚等人也陆续下车,站在车旁,同样仰望着这座即将成为他们新家的庞然大物,眼神复杂。兴奋、期待、还有一丝面对未知的凝重。
就在这时,张卫国向前一步,声音打破了沉寂:“先不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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