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鳌岛,海边悬崖。
林凡正舒服地躺着,微风轻拂。他眯着眼睛,在心里盘算着。等那艘“钓鱼船”造好了,第一站该去哪儿呢?混沌之海那么大,总得有个目标,才不枉费他一番心血。是去那片传说中遍布星辰海兽的“星辰沙海”,还是去那寂静无声,却暗藏凶险的“虚空裂谷”?
他正想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突然钻进了鼻子里。
那味道,像是亿万生灵腐烂的尸骸,又像最污秽的混沌淤泥,被搅合在一起,顺着虚空,直直飘了过来。这股味道不只是刺鼻,闻着还让人头晕恶心,仿佛能污染神魂,让人堕落。林凡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生理性的不适让他瞬间没了兴致。
“嗯?”他眉头皱了起来。钓鱼佬的直觉告诉他,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什么破味道?”林凡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翻了个身。他以为是万宝熔炉那边炼化法宝时,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烧出来了。这臭味,严重影响了他钓鱼前酝酿情绪的好心情。
“哪来的野鱼,真脏。”他厌恶地甩了甩手,示意臭味赶紧滚开。晦气!好不容易清净一会儿,又被这些破事打扰了。
与此同时,洪荒世界之外的混沌区域,空间如同沸水一般,剧烈翻滚。
一道巨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阴影,无声无息地浮现,瞬间遮蔽了所有光线。那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一头体型堪比数个星系并列的庞然大物,混沌虚空利维坦。它那双沉寂了无数岁月的巨眼,在“万宝熔炉”散发出的浩瀚能量波动吸引下,缓缓睁开。
饥饿,驱使着它。
这头利维坦,仅仅是将它那巨大的头颅探出混沌,洪荒世界的晶壁,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整个洪荒大陆都在颤抖,天穹之上,混沌气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无数星辰黯淡,仿佛被这巨兽的阴影所吞噬。
利维坦张开了足以吞噬日月的巨口,口中深邃如无尽黑洞,对准了散发着“美味”气息的洪荒世界。在它看来,这洪荒,不过是一顿香甜可口的“点心”,一口就能吞下。
紫霄宫内。
原本还在通过水镜,观察着洪荒万灵“献宝炼钢”奇景的四圣,同时脸色煞白。
“不好!!!”
太清老子、元始天尊、接引道人、准提道人,几乎同时从蒲团上惊得跳了起来。
水镜之中,那头利维坦的出现,带来了超越他们理解极限的绝望感。那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存在。那是纯粹的,行走的天灾!
“那,那是什么东西?!”准提吓得声音都变了调。他指着水镜里那遮天蔽日的阴影,手指都在发抖。
“是,是混沌魔神!”元始天尊脸色惨白,他的声音带着颤抖,额头冷汗直冒。“是活的混沌魔神!不是那些残魂,不是那些尸骨!”
“怎么可能?!”接引道人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双手合十,却感觉不到一丝力量。“混沌魔神不是早已被道祖镇压,或是消弭于天地初开的量劫之中了吗?”
“它,它被吸引过来了!”太清老子盯着水镜,他的眼底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惊恐。他修为最高,能更清楚地感受到那混沌魔神身上传来的浩瀚威压。那不是圣人可以抵挡的。
“快!快请道祖!”元始天尊猛地转过身,对准提和接引大喊,“洪荒要亡了!这怪物,足以毁灭整个洪荒!”
接引和准提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他们面无人色,疯狂催动法力,试图联系鸿钧道祖。
在他们看来,这头怪物的降临,就是洪荒的末日!比之前的道之瘟疫,比那异世界天道,都要恐怖千倍万倍。那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道祖!道祖救命啊!”准提嘶吼着,声音带着哭腔。
“快!快啊!”接引也急红了眼,拼命掐诀,却感觉自己的法力,在面对那混沌魔神时,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他们心底里,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太清老子看着水镜,那巨大的混沌魔神,已经将大半个洪荒世界笼罩在了阴影之下。他甚至能看到洪荒晶壁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
“完了。”老子只说出了这两个字,他闭上了眼睛,全身的圣人法力,在这一刻竟然无法调动。
那是纯粹的,来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那头混沌虚空利维坦的出现,就像一把巨锤,狠狠地砸在了洪荒众圣的心头,将他们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信,击得粉碎。
洪荒,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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