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姑的回乡之路,似乎每到一个集镇,都是在傍晚时分,前方是什么地方,她根本就不知道。
只见这里的房屋是如此的密集,一栋连着一栋,房与房之间的距离就一尺宽,集镇分三排与三排相连,一直延伸到一里之外。
两条街道与两条街道均可容两辆马车行走,两边店铺林立,有着边远小城该有的样子。
街上偶有三五行人经过,因为不逢赶集,所以人少,确也正常,边上便是护城河,水有些黑,河里的荷花已经绽放开了花蕾,而黑水却又是这荷花天然的养份。
小渔船就一叶,一块浆板,孤零零的靠在黑河的边上,树叶落满了船窝,弦上也是,水虫像没吃饭,跳起来高,到了河中央便掉下淹死了,蛙更糟糕,只会低吟浅唱,似是没了力气。
天姑在一处房屋前停住,看了看支楞的天窗,一个头探了出来瞬间又缩了回去,随之天窗也关了起来。
接着便有一女子立于天姑面前,
“你是妖”?
天姑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妖女只得身子一缩隐了身形,现出种瓜农妇该有的样子,道:“不,我只是个农妇”。
天姑知道她在说谎,只得一点一点地把她揭露,道:“变的真快,刚才你还是一个让人一见倾心的美妇呢!如今转眼便又变成了满脸皱纹的农妇,你当我是傻子吗”?天姑立即驳回了她的不实之词。
妇女看了天姑一眼,道:“女人过了如花的年纪,不都是满脸皱纹吗?何来不实”?
天姑切了一声:“巧言令色的妖妇,本仙子在此,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天姑随手一挥,口中念念有词,只听啪的一声,妖妇便已跌落在地,怀里露出了一个小孩的头来,她捂了捂孩子,捂着脸呜呜的假哭了起来,假装委屈。
听到哭声,边上围上来一大圈人,尽皆指责着天姑,都说她的不是,这些人不明就里,情有可原,但天姑又岂能让她得逞,指着他怀里的小孩道:“你们谁家丢了孩子没?请看,就在她的怀里”。
“秦香,你家前些日子不是丢了个孩子吗”?
秦香就要上前查看,不曾想这妖妇见事败露,起身便跑了,而怎么跑的?大家都没看清楚,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吓得秦香大哭了起来。
天姑安慰她道:“别哭,我去给你把孩子抢回来”。
天姑一个弹射便射了出去,去的也是妖妇逃窜的方向,也只是一瞬间天姑便回来了,手里抓着那个妖妇,另一手却抱着那个孩子。
“谢天谢地,终于回来了,我的孩子”。
秦香抚摸着孩子的头,一边摸着一边向天姑投来求救的目光,因为孩子此时并没有苏醒,紧闭着双目。
天姑贴了一符在妖妇头顶,妖妇便不动了,天姑再将她丢在了地上,转身看了看孩子,道:“放心吧!孩子不会有事”。
天姑拿出一颗丹丸捏破了放进孩子的嘴里,瞬间孩子便苏醒了过来,见到妈妈,孩子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回去吧,孩子没事了”。
秦香却不想走,她要看看这妖妇是怎么个下场。
天姑转向妖妇,道:“大胆妖妇,还不现出原形”?
妖妇很听话,就地一滚,一只硕大的黑猫便爬在了地上:天姑道:“原来是只猫呀!真是只可恶的妖猫”。
“哇塞!这什么呀?鼠不像鼠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个村民道。
“这是灰鼠的兄弟夜猫子吧”!
另外一个村民戏谑道:“它跟你一样,都是晚上行动”。
“别贫了,谁家拿去炖了吧”!秦香道。
“我才不要呢,我嫌酸,况且这么大,八九十斤呢!我可没那福气,锅也搁不下啊”!
天姑道:“还是我来处理吧”!
天姑给她取了封印,又放进了黑水河边的树林里,秦香跪在地上,要谢天姑的救命之恩,天姑把她扶了起来,道:“你们都回去吧!都散了吧!没事了”。
人们数落着妖妇,顺着黑水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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