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志昂接过密信,信纸粗糙,上面的字迹潦草歪斜,显然是在仓促间写就,墨迹中还混着暗红色的血污。他展开信纸,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志昂公子亲启:素之小姐母亲的日记是公输仇伪造的,绝非她本意。素之母亲临终前用墨家密语嘱托老奴,公输仇真正的目标是‘太初石母’,那东西藏在……”
写到此处,字迹突然中断,后面是大片暗红色的血污,将剩余的纸张彻底浸透,再也看不清任何字迹。蒋志昂的心脏猛地一沉 —— 太初石母?他只知道太初石是墨家守护的秘宝,能压制混沌之力,却从未听过 “太初石母” 的说法。难道太初石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由 “太初石母” 衍生而来?公输仇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他手中的太初石戒指,而是能衍生出无数太初石的 “石母”?
他抬头望向墨山的方向,夜色渐浓,远处的山峦被黑暗笼罩,唯有山顶的云层诡异地盘旋成旋涡状,云层中隐约有紫色电光闪烁,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地底苏醒,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
“这血……” 素之突然指着密信末尾的血污,声音带着颤抖,却又透着一丝希望,“这不是普通的血,是墨家的‘同心血’!只有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才能用自身精血传递密语,而且这种血遇到墨家弟子的真气会显露出隐藏的字迹!”
她说着,便将指尖按在血污上,运转体内微弱的墨家真气。果然,血污中渐渐浮现出几行淡金色的小字,却只有 “墨山”“祭坛”“十五” 几个零散的字眼,其余的依旧被血污覆盖,无法辨认。
“母亲可能还活着!” 素之的眼中迸发出光亮,她抓住蒋志昂的手臂,语气激动,“如果这是她用同心血写的密信,说明她当时还活着!或许她只是被公输仇囚禁,没有真的被杀害!”
蒋志昂将密信凑近鼻尖,仔细嗅了嗅,闻到一股极淡的安神香气息 —— 这是素之母亲独有的熏香,用墨兰与茯苓混合制成,气味清雅,能安神定魂。可这香气,却让他想起了皇陵中照心镜里那张诡异的脸。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逐渐成型:如果素之的母亲没有死,那她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公输仇的同谋?那封伪造的日记、赵峰的亲兵、甚至这封染血的密信,会不会都是他们联手布下的陷阱,目的就是引诱自己前往墨山,找到太初石母?
夜色渐浓,王府内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蒋志昂所在的高台还亮着一盏孤灯。他站在栏杆边,望着墨山的方向,掌心的太初石戒指突然开始发烫,戒指表面的金色纹路缓缓流动,竟在他掌心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 —— 那是一幅简略的地图,标注的正是墨山的地形,而地图中央,用朱砂清晰地写着两个字:“墨后”。
这个名字让蒋志昂浑身一震 ——“墨后” 是素之母亲在墨家的尊称。当年素之的祖父担任墨家巨子时,素之母亲因智谋过人、医术高超,被墨家弟子尊为 “墨后”,在墨家拥有极高的威望。若太初石母真的与 “墨后” 有关,那素之母亲的身份,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 —— 咚 ——” 两声,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蒋志昂握紧腰间的断岳刀,刀身映出他凝重的脸庞。三个月后的墨山之巅,等待他们的,恐怕不只是公输仇和他的混沌之力,还有素之那位神秘莫测、生死不明的母亲。而太初石母的秘密,或许就藏在这位 “墨后” 身上。
他回头望了眼素之的房间,窗纸上映出她辗转反侧的身影,显然还在为母亲和墨家的事情烦恼。蒋志昂轻轻叹了口气,将密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怀中 —— 关于照心镜的诡异景象,关于 “墨后” 与太初石母的关联,还有他心中的疑虑,或许暂时不告诉素之更好。她已经承受了太多,不该再被这些未知的恐惧缠绕。
而在他看不见的墙角阴影里,一只通体漆黑的蝎子正缓缓爬过,蝎壳泛着冷冽的光泽,蝎尾的毒针上沾着一丝暗红色的血污 —— 那血污的颜色与气味,竟与密信上的 “同心血” 一模一样。蝎子爬过青石板地面,悄无声息地钻进排水口,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蒋志昂并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阴谋,已在夜色中悄然展开,而他与素之,早已被卷入这场关乎墨家存亡、甚至大楚安危的旋涡中心,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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