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展示什么可能性？我们有能力协助净化？”卢坎问。
“或者，展示Echo-7——或者说‘调律者’体系——对‘吞噬’污染的有效性，从而……影响‘静默者’的决策？”凯德推测，“如果‘静默者’真的是某种协议执行者，它的‘观察’和‘评估’就有标准。核心可能在试图证明，我们符合某个‘合作’或‘豁免’标准？”
“而Echo-7的变异……”老锤抚摸着手中那枚表面流转着极淡金纹的金属圆盘，“它似乎吸收并融合了部分核心的秩序能量和……这里混沌的某些底层特质？它现在更像一个……‘微型调节器’，或者一个专门针对‘吞噬’污染的‘抗体生成器’？”
这个比喻让众人眼睛一亮。
“如果Echo-7能成为‘抗体’，那我们是否有可能，不是直接对抗那些庞大的寄生阴影，而是利用Echo-7引导核心的力量，对阴影进行‘精准免疫治疗’？削弱它们，甚至让它们与核心‘脱钩’？”塞拉顺着这个思路思考，虽然身体虚弱，但思维因获得的新知而异常活跃。
“理论上有可行性，但操作难度和风险比之前单纯清除根须更大。”墨菲斯沉吟，“而且，这依然需要核心的深度配合，以及……‘静默者’的默许，或者至少是不干涉。”
提到“静默者”，气氛再次凝重。
“它还在等。”塞拉回想起意识中那份模糊的矛盾感，“它在评估这一切。核心的测试，我们的反应，Echo-7的变化……都是它评估的数据。我们需要知道它的‘评估标准’是什么，它的最终‘协议’指向何方。”
“或许……”塞拉犹豫了一下，看向墨菲斯，“我们需要主动发起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不是战斗，不是净化操作，而是尝试用Echo-7，用我‘调律者’的身份，去触碰它的‘空无’，去理解它的‘规则’。”
这个提议大胆得近乎疯狂。与一个无法理解、可能怀有敌意、且实力深不可测的存在进行意识层面的直接接触？
“你现在的状态，能支撑这样的接触吗？”卢坎首先关心的是安全。
塞拉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况，又看了看被老锤捧着的Echo-7。“比之前直接操作核心要……好一些。主要是信息交换和试探，不是高强度的规则操控。有Echo-7在，应该……有一定防护。”她也不敢完全保证。
墨菲斯沉思良久，目光在塞拉苍白的脸、Echo-7的金纹以及舷窗外那片被阴影缠绕的核心之间徘徊。
“我们需要更多筹码，也需要更明确的信号。”他最终说道，“老锤，凯德，集中所有资源，尽快解析Echo-7的新特性和核心脉冲数据，尝试制造一个小型的、可控的‘净化场发生器’，哪怕只能覆盖一艘穿梭机大小。我们需要展示更具体的能力。”
“卢坎，维克多，整合剩余防御力量，制定一个极端的应急方案——如果接触失败，或者‘静默者’翻脸，我们如何用最后的力量，为塞拉和Echo-7争取一线撤离的机会，哪怕代价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言明的代价是什么。
“塞拉，”墨菲斯看向她，眼神复杂，“你全力恢复。在准备完成，以及我们观察到‘静默者’或核心出现新的、明确的动向之前，不要贸然行动。下一次接触，许胜不许败，因为它可能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塞拉郑重地点了点头。
团队再次行动起来，带着沉重的压力，也带着一丝源自新理解的、微弱的希望之光。
而在那被阴影缠绕的银白核心之上，“静默者”那模糊的轮廓，似乎微微调整了一下“注视”的角度，从核心，更多地投向了“夜鸦”号的方向。
它那空无的“目光”中，仿佛有某种极其复杂的“计算”，正在无声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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