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特遣队的仓促撤离,并未给沉星庄园带来丝毫轻松。相反,一种更加沉重、源于未知的压抑感笼罩了基地。外部威胁暂时消失,但内部核心的变故与第三方力量的登场,让未来的走向充满了迷雾。
指挥中心内,墨菲斯迅速下达了一系列指令。
“卢坎,派出侦察单位,保持安全距离监视那片晶化区域和那个遗留的构造体。没有我的命令,严禁任何接触。”
“技术部门,全力分析‘守护者’的能量签名和攻击模式,评估其威胁等级。同时,尝试重新建立与‘星海胚胎’的稳定连接,哪怕只是最低限度的状态确认。”
“生命维持小组,利用‘镜花’协议效果减弱的窗口期,尝试人工干预授粉过程,必须稳住粮食产量。”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语速比平时更快,透露出形势的严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瞥向主屏幕上那个变得黯淡的“星海胚胎”能量读数,以及远方磐石要塞方向依旧隐隐传来的、令人心悸的厚重波动。
塞拉是受影响最直接的人。Echo-7传来的脉动变得极其微弱,仿佛来自星海的另一端,那种持续的、冰冷的数据流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空洞的、仿佛被遗弃般的寂静。她尝试集中精神,向那片寂静发出呼唤,但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胚胎的自我静默是如此彻底,几乎斩断了它与外界的所有主动联系。
“它……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了。”塞拉对墨菲斯说,声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和不安,“因为那个‘哨兵’的出现,触发了它的最高安全协议。在它认为的‘威胁’解除之前,恐怕不会轻易恢复。”
“威胁是指那个‘织法者’构造体,还是……刚刚苏醒的‘守护者’?”墨菲斯问道。
“可能都是。”塞拉沉吟道,“胚胎的内部逻辑里,‘未授权哨兵’和‘协议冲突’是最高优先级警报。它现在将自身视为暴露状态,隐匿是它的本能反应。”她顿了顿,补充了一个更糟的猜测,“甚至有可能,它判断我们这些‘继承者’已经失去了保持隐蔽的能力,从而暂时‘放弃’了主动引导和支援。”
这个可能性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如果他们最大的依仗和知识来源就此沉寂,仅凭基地自身的力量,能否在帝国、议会以及新出现的“守护者”这三方势力的夹缝中生存下去?
与此同时,对“织法者”构造体的远程观测带来了更多疑问。那个幽蓝色的能量体在议会撤离后,并未消失或继续攻击,而是如同失去了指令的机器,在原地缓慢地、无规律地飘荡着,形态依旧不稳定,时而凝聚,时而涣散。它似乎对不远处那片晶化区域和远方的磐石要塞都表现出一种“无视”状态,只是漫无目的地徘徊。
“它好像……‘迷失’了。”观测员报告,“失去了与胚胎的连接,也失去了议会法师的引导,它似乎没有自主行动逻辑。”
卢坎看着传回的画面,眉头紧锁:“一个失控的、可能蕴含着议会秘密和胚胎关联的强大构造体,就像一个无主的宝藏,也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我们该怎么办?”
处理这个构造体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摧毁它?且不说能否成功,可能意味着永久失去解开某些谜团的关键。捕获它?风险极高,谁也不知道强行拘束会引发什么反应,更可能直接引来“守护者”或重新激活胚胎的某种防御机制。放任不管?它就像一个不稳定的信标,随时可能引来新的麻烦。
就在基地管理层为此争论不休时,技术部门带来了一个关于“守护者”能量的初步分析结果。
“这股能量签名……非常古老,其核心频率与我们数据库里任何已知的法师流派或上古精灵记录都对不上。”首席分析师面色凝重,“但是,我们发现它与‘星海胚胎’知识库中,一些关于‘文明守护矩阵’和‘星球环境稳定锚’的理论模型,存在微弱的、结构上的相似性。更像是……同源技术树下的不同分支应用?”
这个发现意义重大。它暗示着,磐石要塞的“守护者”,可能与“星海胚胎”一样,都是某个早已消亡的、极度先进的远古文明的造物!只是其功能和表现形式截然不同——一个似乎是文明的“种子库”和“观察者”,而另一个,则更像是行星的“防御系统”或“管理员”?
“如果它们同源……”墨菲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么‘守护者’攻击议会特遣队,或许并非是针对议会本身,而是因为它触犯了某种……被写入了底层代码的‘规则’?比如,禁止在特定区域使用某种特定技术(如‘织法者’)?或者,禁止对‘星海胚胎’进行未授权的访问尝试?”
这个推测让局势稍微清晰了一点,但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守护者”的规则是什么?它的管辖范围有多大?沉星庄园的存在,是否也在它的规则审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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