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抗令之代价。”
我转身，不再看他们。
九名弟子上前，将所有俘虏押往后方营地。我下令：“交出劫掠所得者，免死罪，编入劳役三年，修复受损部族家园。拒不服从者，逐出洪荒，永不得踏入灵脉百里之内。”
命令传出，多数人低头认罚。
少数顽固者仍闭眼不语，但我已不再关注。
风从西边吹来，带着焦土与新生草芽的气息。
我站在原地，未归。
九名弟子完成任务，列队站在我身后。他们气息沉稳，眼神坚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代表紫霄阁执行圣令。
远处，一座临时搭建的疗伤所内，紫霄阁医修正在施药。丹香弥漫，伤者经脉复苏，有人低声诵念《调和经》文。
一名老妪抱着死去孙子的遗物，跪在营地外，泣不成声：“吾孙死于战火……今日活下来的人，都是圣人赐的命啊……”
这话被人记下。
很快，消息随飞鸟传向四野。
一日之内，西南七十二部族中有四十九族派人送来谢礼——有的是一块灵石，有的是一束药材，有的只是亲手编织的护身符。
另有十三族主动交出私藏兵器，请求纳入紫霄管辖体系，愿遵调和令行事。
民间传言悄然流传：
“紫宸非战之圣，乃安之主。”
“他不动手则已，动手必止乱。”
“违令者，不论大小，必受惩。”
我听着灰钉传回的信息流，神情不变。
九名弟子被召回紫霄阁复命。我未多言，只道：“做得好。”
他们退下时，脚步比来时更稳。
我知道，这一役不只是平定了小乱。
更是让洪荒众生看清了一件事——
紫霄阁的命令，不是说说而已。
紫宸的威望，不是靠言语堆砌。
而是用一次又一次的行动，刻进天地法则之中。
我仍立于半空。
神识覆盖百里疆域，灵脉封印稳定运转，九曜连心阵的余韵仍在大地游走。
那道被副宗主划过的裂痕，早已修复如初。
但我知道，裂痕可以修复。
人心的试探，才刚刚开始。
我的手指微微一动。
一道新的指令沉入地脉节点。
“持续监控所有缴获玉符的灵波频率。”
“标记每一道异常气息的流动轨迹。”
“发现三次以上同源波动者，立即上报。”
命令下达完毕，我目光投向远方。
一支商队正缓缓穿过废墟，旗帜上写着“南炎旧属”。他们车中装载着药材与布匹，似乎是去往某个重建的村落。
带队的是一名年轻执事，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符，轻轻摩挲了一下。
然后放入胸口内袋。
我没有阻止。
也没有追踪。
但我知道，这块玉符的纹路，我已经记住了。
它的材质，它的灵波，它的制造手法——
全都录入了我的道则印记。
下一息，我抬手打出一道符印，落入地脉深处。
新的防线正在生成。
新的网络正在铺展。
风再次吹起。
我的紫袍猎猎作响。
下方，百姓开始清理废墟，孩童在残垣上奔跑。
一只乌鸦从焦木上飞起，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站在那里，像一座不会倒塌的山。
商队继续前行。
年轻执事的脚步没有停顿。
他的右手偶尔会碰一下胸口。
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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