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他的发顶。
洞穴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
幽蓝绿色的冷光从头顶洒落,与橘红的火光交融,在嶙峋的岩壁和静谧的暗河上投下变幻莫测的光影,静谧中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奇诡。
“这里……真像传说中的幽冥地府。”苏沐禾望着头顶发光的钟乳石,轻声感叹,声音还带着颤。
“有光,有河,有柴火,比地府强。”霍去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沉稳平静,“我们还在牂牁江流域的地下,总能找到出去的路。”
火光跳跃,映着霍去病沉默的侧脸。他收紧手臂,怀中的躯体依旧带着惊魂未定的微颤和挥之不去的寒意,但这触感却奇异地穿透皮肤,直抵记忆深处另一个更加逼仄、更加绝望的场景。
地窖。
无边无际的阴冷。
与此刻洞穴里火光的暖意截然不同,那是几乎能冻结骨髓的寒毒,从潮湿的泥地、从朽烂的木梁、从无孔不入的缝隙里渗出来,缠绕着四肢百骸,要将他残存的生命力一丝丝抽走。
比寒冷更尖锐的,是脏腑间翻搅的剧痛,是喉咙里弥漫的铁锈腥甜,是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下碎刃的煎熬。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迅速冷却、僵硬,如同被遗忘在冰窟深处的石像,意识像风中的残烛,明灭不定。
然后,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起初,那温暖微小得如同雪地里的火星,几乎被无边的寒意瞬间吞噬。
但紧接着,那温暖开始倔强地、持续地渗透过来。
单薄的胸膛紧贴着他冰凉的背脊,瘦弱却坚定的手臂环过他僵硬的身躯,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暖意,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分渡给他。
很轻,那具身体并不强壮,甚至也在微微发抖。
但很烫。
烫得……让他混沌的意识都为之一震。
他曾被无数人簇拥,感受过千军万马的体温,承受过烈日黄沙的炙烤,体会过胜利时烈酒灼喉的痛快,也领教过暗算毒发时体内焚身的酷热。
却从未体会过这样一种温暖。
它不热烈,不张扬,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笨拙和牺牲般的决绝。
却像一把钝刀子,缓慢而坚定地凿开了包裹着他心脏的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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