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纠缠?这可不是好兆头。
单一的婴灵怨念还好对付,如果是许多怨念交织纠缠在一起,形成某种“场”或者“巢穴”,那就麻烦大了。
我们避开正门有灯和保安巡逻的地方,从围墙一个隐蔽的破损处钻了进去(黄三爷的功劳,他早就探好了路)。
借着树木和建筑的阴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妇产科大楼。
大楼正门锁着,侧门是员工通道,也有锁。
但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们——
黄三爷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细铁丝,在锁眼里鼓捣了几下,“咔哒”一声轻响,侧门开了条缝。
他得意地冲我甩了甩尾巴。
溜进大楼,内部比外面更加寂静。
走廊空旷,光线昏暗,只有墙角的应急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微光。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更加浓烈,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无法形容的…陈旧气息。
我们的脚步声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回响,被寂静放大,显得有些渗人。
按照资料,我们沿着楼梯向上。
一楼是门诊和药房,二楼是其他科室,三楼才是妇产科住院部。
越往上走,那股无形的“沉滞”感似乎越明显。
黄三爷脖子上的毛微微炸起,柳应龙也放慢了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来到三楼楼梯口,一扇厚重的防火门虚掩着。门后就是住院部走廊。
透过门缝,能看到走廊同样昏暗,只有护士站的位置亮着一盏小台灯,一个值班护士正趴在桌上打盹。
我们屏住呼吸,侧身挤了进去。走廊很长,两边是一间间病房,大多数门都关着,里面传来熟睡的鼾声或梦呓。
空气里除了消毒水味,还多了一丝奶腥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307,309,311…
我们顺着门牌号,朝着东侧那三个目标病房走去。
越靠近那边,感觉越不对劲。
明明是同一条走廊,这边的温度似乎比其他地方低了一两度,不是空调造成的,是一种阴森的、透入骨髓的寒意。
走廊顶部的日光灯管似乎也接触不良,光线微微闪烁,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声。
黄三爷已经缩回了我的衣领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小眼睛紧张地四处张望。
柳应龙走在我前面半步,周身那股阴冷的气息微微外放,似乎在对抗着什么。
终于,我们停在了311病房门口。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此刻门关着,门上方的观察窗也拉着帘子,看不到里面。
但站在门口,那股阴寒感和若有若无的怨念气息最为明显。
我甚至能隐约听到,门后似乎有极其轻微的、仿佛指甲刮过木头的“沙沙”声,又像是…婴儿含混的呓语?
我定了定神,从怀里掏出那张“民俗文化研究会”的介绍信和“临时协查令”(后者普通人看不见),示意柳应龙退后一点,然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我又敲了敲,稍微用力。
还是没声音。
我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没锁。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缝,更加浓烈的阴寒气息混合着一股…淡淡的、甜腥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我心头一紧,示意柳应龙和黄三爷警戒,自己侧身闪了进去,迅速反手带上门。
病房里没开灯,只有窗外远处路灯的微弱光芒透进来,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两张病床,靠窗的那张空着,被子叠得整齐。
靠门这张…
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盖着被子,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
但我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没有呼吸声!
没有活人该有的气息!
反而有一股极其浓重的、冰冷的死气,以及…浓郁到化不开的、带着不甘和恐惧的怨念,正从那床上散发出来!
这根本不是活人!
我深吸一口气,默念静心咒,同时催动胸口铜钱和将军骨的力量护住心神,缓缓朝那张病床走去。
随着靠近,我看清了。
被子下面,确实是一具女性尸体。
但她的脸…正对着门口方向!
刚才的“背对”只是角度错觉!
那是一张年轻但毫无血色的脸,眼睛圆睁,瞳孔扩散,里面凝固着难以言喻的惊恐。
但她的嘴角,却如同之前资料描述的那样,诡异地向上弯起,形成一个僵硬而巨大的笑容!
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度渴望又极度恐怖的事物!
她的皮肤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紧贴在骨头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和活力。
露在被子外的手,指甲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青黑色。
最让我脊背发凉的是,她的腹部…
虽然盖着被子,但能明显看出,依旧隆起!
仿佛里面的胎儿…
并未随着母亲的死亡而消失,反而…
嗡!
我胸口的铜钱猛地一烫!
将军骨也在我怀里发出极其轻微的震颤!
与此同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靠窗那张空着的病床床底下,似乎有一团更加浓重的、翻滚着的黑影!
那黑影里,无数细小的、充满怨毒和贪婪的猩红光点,如同无数只眼睛,猛地睁了开来,齐刷刷地锁定了我!
那不是一只鬼婴!
那是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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