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找来负责北方军情汇总的枢密院属官,询问近期北境有无异常传闻或事件。属官翻阅卷宗后,禀报道:“回侯爷,近半年北境各边镇军报,多言北戎各部因汗位之争内斗加剧,小规模冲突频发,但并无大规模南侵迹象。至于异常传闻……倒是有几则,皆来自偏远戍堡或商队。一则是说‘黑水河’上游,今冬冰封期异常短暂,且冰层下时有异响;二则是‘风啸谷’一带,夜半常闻似人非人的凄厉长啸,当地牧民不敢靠近;三则是有一支前往极北‘白夜之地’收购皮毛的商队,在归途中遭遇暴风雪,幸存者称在风雪中看到了‘会动的冰雕’,但神智不清,语焉不详,被视为冻伤产生的幻觉。”
黑水河冰封异常?风啸谷怪声?会动的冰雕?这些零碎的、看似荒诞的传闻,若在平时,只会被当作边地奇谈,但结合苏擎的手记和“尊主”可能的北疆活动,便显得格外刺眼。
“将这些传闻详细记录下来,标注时间地点,另册存放。”沈暮辰吩咐道,“另外,传令北境各边镇将领,加强边境巡逻时,留意此类异常自然现象或民间怪谈,及时上报,不得以‘荒诞’为由置之不理。”
“是!”
线索如同细碎的蛛丝,从东南、西南、乃至北方,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指向一个庞大而隐秘的网络。沈暮辰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张巨大而无形的蛛网边缘,能感受到其存在与颤动,却一时难以看清全貌,更不知那盘踞网心的“蜘蛛”——“尊主”——究竟藏在何处。
他再次取出那几乎碎裂的“偃师令”残骸,凝视着那黯淡的蓝色晶体。这枚令牌,曾是这张蛛网某个节点的信物与钥匙。如今它残破了,但那张网,似乎并未完全停止运转。
“侯爷,”苏晚宁在一旁轻声道,“父亲这些手记杂乱,但或许还有其他被忽略的线索。我打算将这些旧物全部整理一遍,尤其是他早年游历各地时的见闻记录。”
沈暮辰握住她的手,温言道:“辛苦你了。不过此事不急,你身子要紧,莫要太过劳累。线索总会一点一点浮现,我们有耐心。”
话虽如此,但沈暮辰心中的紧迫感却与日俱增。“尊主”一脉活动范围如此之广,筹备时间如此之长,其最终图谋一旦发动,必将是石破天惊。必须在他们准备好之前,找到其核心,予以致命一击。
数日后,钦天监那边传来一个令人振奋又困惑的消息:经过多位博学之士与张真人弟子的合力钻研,他们从那枚“偃师令”残骸上极其细微的纹理和残留的能量波动中,解读出了一些断续的、类似“坐标”或“星图”的信息碎片!这些碎片指向的并非单一地点,而是数个分散在天下各处的模糊方位,其中一处,隐约与冯毅在滇南发现的溶洞区域有某种对应;另一处,则指向了北方雪原某个极其辽阔而模糊的范围;还有几处,则完全无法对应已知的地理标识,仿佛指向的是某种“概念”或“维度”。
与此同时,工部选派的机关好手与张真人的另一名弟子已悄然出发,前往滇南支援冯毅。而北境边镇,也开始有更多关于“冰下异响”、“风雪怪影”的零星报告汇聚到枢密院。
蛛网上的颤动,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沈暮辰站在枢密院巨大的舆图前,目光扫过东南海疆、西南群山、北方雪原……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声自语,眼中锐光凝聚。
一场跨越万里江山、涉及隐秘传承与诡异力量的无声较量,正在更广阔的舞台上,悄然拉开新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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