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前线,战事如火如荼,捷报与伤亡数字一同雪片般飞往安京城。然而,在大炎皇朝辽阔的疆域内,烽火未及的州郡,弥漫的并非胜利的欢欣,而是日益深重的苦难与压抑。
为了维持前线的巨大消耗,朝廷的征调变本加厉。一道道加急的征兵法旨与催粮令,如同无形的枷锁,勒紧了各州郡的咽喉。
不仅凝丹境、蜕凡境乃至稍有潜力的锻体境修士被强行编入新军,源源不断地送上东洲战场充当“炮灰”,就连民间那些身强力壮的普通青壮年,也被衙役如狼似虎地拖走,补充到后勤运输或地方守备军中,实则往往也被暗中调往前线。
赋税更是层层加码。“东征特别税”、“军需捐”、“忠义粮”……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压得百姓喘不过气。各级官吏,尤其是那些本就贪腐成性的官员,更是将此视为千载难逢的敛财良机,巧立名目,中饱私囊,对百姓的盘剥敲骨吸髓。
市面上物价飞涨,尤其粮食、布匹等生活必需物资,价格已翻了几番,普通人家辛苦劳作一年,往往连温饱都难以维持。
民怨,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在沉默中不断积累、升温。
两个月看似“平静”地过去了,但这平静之下是濒临断裂的弦。终于,在一些赋税尤其沉重、官吏尤其酷烈的偏远州府,零星的反抗开始爆发。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农民聚众冲击县衙,拒绝缴纳无法承受的税赋;一些低阶散修因师门或亲友被强征,或因自身修炼资源被盘剥殆尽,愤而联合,袭击税吏、劫夺官仓。
这些反抗大多规模不大,组织松散,在朝廷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如同投入沸水的雪片,迅速被闻讯赶来的地方驻军或朝廷高手镇压下去。带头者或被当场格杀,或被擒拿后枭首示众,家产充公,亲属连坐。血腥的镇压暂时遏制了表面的动荡,但那种刻骨的仇恨与绝望,却如同野火燎原后的草籽,更深地埋进了幸存者的心里。
斗争永不过时!!!
……
燕云楼,议事堂。
烛火稳定地燃烧着,映照着在场几人凝重的面色。左护法刘然刚刚汇报完近期大炎境内各处民变被镇压的情况,声音低沉:“……大致便是如此。青州的‘拒税民变’、凉州散修冲击‘征募司’、禹州佃农围攻地主庄园兼里长府邸……共计二十七起,皆在五日内被平息。朝廷反应很快,手段也狠。”
姜玖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他易容已去,露出原本俊美却带着冷冽的容颜,眼神深邃,看不出太多情绪。听完汇报,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星星之火,看似微弱,轻易可灭。
但每一簇火苗熄灭时升起的烟,都会让更多在黑暗中挣扎的人看到,也会在他们心里埋下更多不甘的种子。压迫越甚,反弹之力便蓄积得越足。这些零星的反抗……不过是序幕。”
他来自现代的灵魂,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更通晓历史上无数王朝覆灭的前奏,往往正是始于这些看似微不足道、被轻易碾碎的民变。当活不下去成为普遍现实,反抗便不再是选择,而是必然。
“刘然,”姜玖看向自己的左护法,“传令下去,让我们在各州郡的暗桩,加强对这些事件的监控。对那些确实是被逼无奈、心怀义愤的抵抗者,在确保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可给予适当的、隐蔽的支持。粮食、情报、甚至是一些低阶的防身符箓或伤药……尺度你们自行把握,务必小心。”
“再找一些人扮成富商,在一些贫苦的村镇施舍的一些粮食。这个一定要声势大一些。”
刘然道:“这样被官府发现的可能性很大”
“就是要让官府发现,到那时候,百姓们好不容易有一个施粥的善人。又被官府给轰走。那他们到时候一定是绝望的。反抗的意识也会越来越强。相应的对这些个善人也更加的拥护。”
毕竟这些个人需要的不应当是救世主,而是拿起武器自己反抗剥削与压迫。坐等别人来救只是做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位核心:“大炎七十四州,二十八军卫……我们要趁朝廷此刻被东洲战事牵制大部分精力,吏治混乱、民心思变之际,将我们的根须扎得更深、更广。安插人手,渗透关键位置,结交地方豪强中不满朝廷者……这些工作,要加紧。”
右护法范萌萌(男),那魁梧如山的身躯微微前倾,声如闷雷:“楼主所言极是。现在朝廷那帮老爷们,眼睛都盯着东洲的战功和捞钱,正是我们暗中发展、积蓄力量的好时候。各地军卫不少中下层军官也对连续征调怨声载道,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姜玖点了点头,对范萌萌的补充表示认可。他目光在堂内扫视一圈,忽然问道:“唐少卿呢?今日议事,他为何未到?” 唐少卿身为堂主,且智计过人,以往这种核心会议从不缺席。
刘然和范萌萌对视一眼,刘然回答道:“回楼主,唐堂主数日前主动请缨,前往青州坐镇,统筹那边新开辟的几处据点和商路。他说青州近来局势复杂,民变频发,需要有人亲自去梳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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