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好好补补。”
孙老师叹口气。
“别让你爸妈失望。”
发完成绩单,就算正式放假了。
孩子们像出笼的鸟,满胡同疯跑。
张美云却越来越忙。
每天早出晚归,脸上带着疲惫。
这天她回来时,手里拿着几张纸。
“文青,小宴,你们过来。”
两个孩子凑过去。
是街道办的学习材料。
“从明天起,你们组织院里的孩子学习。”
张美云严肃地说。
“每天上午两小时,读报纸,念文件。”
李文青愣了:
“妈,这是......”
“别问,照做就是。”
张美云揉了揉眉心。
“咱们家得带头。”
第二天一早,王家院子就成了学习班。
李文青念报纸,磕磕巴巴的。
纪黎宴接过念了一段,流利多了。
王小牛坐不住,屁股像长了刺。
“大哥,念这干啥呀?”
“让你念就念。”
李文青瞪他。
隔壁赵家搬走后,新搬来一户人家。
姓陈,夫妻俩都是中学老师。
陈家也有两个孩子,跟王小牛差不多大。
听见这边念报纸,陈老师探头看了看:
“哟,学习呢?”
王坚强正在修凳子,抬头笑笑:
“陈老师,您给指点指点?”
陈老师走过来,拿起报纸看了看:
“念得不错,就是感情不够。”
他示范了一段,声情并茂。
孩子们都听入神了。
“陈老师,您真厉害。”
李文青由衷地说。
“教书教多了,习惯了。”
陈老师摆摆手。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从那天起,陈老师常来指导。
有时候还带些旧课本,给孩子们看。
王小牛居然坐得住了。
因为他发现,陈老师讲历史故事特别有意思。
腊月二十三,小年。
张美云请了半天假,带着孩子们大扫除。
被褥全抱出来晒,家具挪开扫灰尘。
纪黎宴擦窗户,哈气在玻璃上结成霜。
他用指甲划出个笑脸。
吴文洁看见了,抿嘴笑。
扫到里屋时,张美云从柜子深处翻出个铁盒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里面是些旧照片,用红绸布包着。
纪黎宴眼尖,看见最上面那张。
一个清秀的青年,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
笑容温和。
张美云迅速合上盒子:
“去帮弟弟妹妹擦桌子。”
纪黎宴应了声,却没动。
“妈,那是我爸?”
张美云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
“嗯。”
她声音很轻。
“你爸。”
王坚强正好进来,看见铁盒子,脚步顿了顿。
他默默退出去,带上了门。
张美云把盒子放回原处,转身时眼睛有点红。
“你爸走的时候,你还小。”
她摸摸纪黎宴的头。
“他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肯定高兴。”
纪黎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主的记忆里,对亲爸几乎没有印象。
更多的是把他扛着肩头的继父。
不是现任,是上一任。
张美云深吸一口气:
“好了,干活吧。”
大扫除完,开始准备年货。
副食店门口排起长队。
张美云带着李文青和纪黎宴,天没亮就去占位置。
寒风刺骨,呵气成霜。
排了两个小时,才买到一条五花肉,一副猪蹄。
还有限量供应的带鱼。
“妈,今年能多做点腊肉吗?”
李文青提着肉问。
“够呛。”
张美云数着票。
“肉票不够。”
正说着,孙富贵从店里出来。
看见他们,招招手:
“张主任,来一下。”
张美云走过去。
孙富贵压低声音:
“后门有点碎肉头,您要不嫌弃......”
张美云犹豫了一下:
“这不合适吧?”
“没啥不合适的。”
孙富贵摆摆手。
“本来就是处理品。”
他转身进去,拎出个小布袋。
打开一看,是些切下来的肉皮、碎肉。
但油汪汪的,看着挺不错。
“这......”
张美云有点心动。
“您就收着吧。”
孙富贵把布袋塞她手里。
“过年了,让孩子们吃顿好的。”
腊月二十八,开始炸年货。
张美云在院里支起油锅。
年景虽然不好,但是大家都多多少少弄了一些。
他们家也是。
肉丸子、豆腐泡、排叉,一样样下锅。
王小虎守在锅边,口水直流。
“妈,熟了吗?”
“急什么,烫着你。”
张美云捞出一个丸子,吹凉了递给他。
“尝尝咸淡。”
王小牛也凑过来:
“我也尝!”
“去去去,洗手了吗?”
王坚强笑着赶他。
炸完年货,开始蒸馒头。
白面掺着玉米面,蒸了两大锅。
点上红点,喜气洋洋的。
晚上,张美云把孩子们叫到一起。
每人发了一毛钱压岁钱。
“不许乱花,开学买本子铅笔。”
王小牛攥着钱,眼睛放光:
“妈,我能买挂鞭吗?”
“买什么鞭,危险。”
张美云弹他脑门。
“攒着,有用的时候再花。”
除夕夜,一家人围坐吃年夜饭。
红烧肉、炖带鱼、白菜粉条,摆了满满一桌。
王坚强开了瓶二锅头,给自己倒了一小盅。
“美云,你也喝点?”
“我不喝。”
张美云给孩子们夹菜。
“你少喝,明天还得拜年。”
正吃着,外面传来鞭炮声。
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王小牛坐不住了:
“爸,咱们也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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