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恰逢寒风刺骨,转眼便像是入冬般。
熙云给沈嘉穗换了身好看衣裳,让人看着精神些,又张罗着请了“公冶娴”为她过生辰。
谢执诗早就知道今日是她的生辰,就连礼都备好了。
本也不是大办,得了沈嘉穗的话,不太想有人打扰,于是这生辰宴只请了谢执诗和“公冶娴”两个住在这里的人。
沈嘉穗体虚气乏,因着双胎的缘故肚子大得很是吓人,每日直起腰都难受。
她靠在椅子上,瞧着也不是太开心。
谢执诗想了想,道:“嫂嫂,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沈嘉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公冶娴”,问:“娴姐姐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公冶娴”不明白她的意思,这么问起自个来了?
“龙凤胎最好了,儿女双全。”
他挑了个中规中矩的话回答。
沈嘉穗却是回道:“无论是男女,我只希望他们平安健康长大就行,不要受苦了。”
她看向“公冶娴”,继续道:“若你与谢砚舟成婚,我还是想挟恩求报一番,求你善待两个孩子,这也是我今日之愿。”
公冶无疾和谢执诗相视无言,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唯独沈嘉穗到现在也没发觉。
说着说着,沈嘉穗想起了近日之事,心中委屈上头,忍不住红了眼。
“那日我也是救了他,他就是厌恶我也好,为何不顾及两个孩子,临近生产时,此番的确令我害怕了,若我当真生下来两个孩子,他们得到的只是父亲的厌恶,为何还要生他们下来平白受委屈?”
沈嘉穗说着说着便有些激动,还是想不明白为何那日谢砚舟那般无情,非但不肯救她,还恨不得自己死。
恨自己也就罢了,这两个孩子、也是无辜,怎得就要和她一起死了?
“……我救他怎么还成了错了?我回来时,他还说我于他无用了,没什么可救的,可他分明应了我,要救我的。”
谢执诗有些无措,她尚年幼,不知这等痛苦,可即便再无知也知晓被抛弃之痛。
公冶无疾叹了口气:“好了,今日生辰,我们开心些,谢砚舟不过是个不懂风情的臭男人,何苦为他哭一遭?来,咱们以水代酒,祝贺朝仪公主长乐安康,岁岁有今朝。”
谢执诗跟着道:“嫂嫂,生辰快乐!”
可沈嘉穗哪里能这么快收回情绪,忽然想起了去年的生辰,两人之间和谐不少,如今不知为何,关系竟然差成这样。
谢执诗原本是想请谢砚舟来的,可现在两人之间矛盾颇深,怕是一时半会两个人都无法接受彼此。
沈嘉穗尽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一旦静下来,她总是会回想起谢砚舟那日在山洞中应了自己。
这生辰显然不是快乐的,沈嘉穗用完饭后便想着去秋千上坐一会,也好给自己透透气。
只是熙云害怕再动了胎气,死活劝她再多躺几日,若真的早产了,那才可怕。
谢执诗打定主意要去问自己兄长,为何要如此对待嫂嫂,毕竟是明媒正娶回来的,怎么两人就跟仇人似的?
她才到门口就遇上了从外回来的谢砚舟,脸上挂着风霜,显然是才回来不久。
谢执诗规规矩矩:“兄长。”
“去哪?”谢砚舟挑眉看她:“想回家了?”
谢执诗回:“没有,今天是嫂嫂生辰,你知道嘛?”
“生辰?”谢砚舟略有所思,随即回道:“不知道,没事少与她一起,住了几日,你的恩也报了,该回去陪父亲母亲了。”
谢执诗本来就有些怕他,可想着沈嘉穗如今的样子,心里也觉得不好受。
“兄长,嫂嫂她待你挺好的,为何你总是对她这么讨厌?将人家一颗真心都践踏了,往后你可别后悔?”
谢砚舟看着她,只略微点头:“小小年纪想得倒是多,知晓了,我今日与她有话说,你今日便回家吧。”
谢执诗支支吾吾:“我想陪嫂嫂过生辰,用完晚饭再回不可以么?”
谢砚舟哄着她:“晚上我陪她便是,早些回去吧。”
就几句话,谢砚舟便将谢执诗打发走了,甚至连行李都没收拾。
谢砚舟想了想今日是十月初二,竟然是沈嘉穗的生辰,倒是个好日子,与惠禾同日。
他敛着神色一步步往里走去,只在门口便瞧见了沈嘉穗替公冶无疾捋了捋额前的发,两人举止亲密。
脸色微沉,他走到两人面前,伸手将沈嘉穗那个拨弄公冶无疾头发的手甩到一旁。
沈嘉穗没发现他来了,这么一抓倒是让她吓了一跳,被甩开后踉跄着往身后的椅子仰去。
下意识的,她双手撑在椅子上,缓冲了跌坐的力度,尽量不让屁股重重着力。
“啊……”
沈嘉穗吃痛出声,满脸痛苦,她咬着牙撑着自己慢慢才坐到椅子。
她双手紧紧抓住椅子两侧,手上包扎好的地方,因为用力又开始出血。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所有一切发生的太快,连公冶无疾都没来得及反应。
待反应过来后,公冶无疾欲要去扶她,可谢砚舟站在一旁分明是生气,而且像极了吃醋。
他夹了夹声音,可即便声音有所变化那怒意也是很明显的:“谢砚舟,她只是见我头发乱了,帮我理理而已。”
谢砚舟冷冷看他一眼,转过头对沈嘉穗说:“你可莫被她欺骗了,前几日我遇袭全拜她所赐,她向来会在人前演戏。”
沈嘉穗动了动自己的手,发现疼的厉害,白布已经渗出血液,她不敢乱动,若是真的提前生了,她太怕养不活了。
于是就这么忍耐着,任由手上继续流血。
公冶无疾不知怎么,很是心疼沈嘉穗:“都是误会,两个孩子就快出世了,你们作为孩子父母总这样闹也不好。”
谢砚舟却不接这话,只是冷着脸看她:“这些日子,姜国手段卑鄙,向我国百姓售卖逍遥丸,这逍遥丸吃了,让人终日恍惚,看似得到了愉悦,若长期吃下,寿命不长。”
沈嘉穗听着他说的话,只觉得刺耳,沈邕做的事情全怪她身上,她还有何可说?与其这样争辩,不如沉默,反正他也当自己是狡辩。
小腹又开始一阵阵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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