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休息了半日,又吃了几颗补充体力的药丸,用衣物兜了一袋野果,便往山下而去。
她不敢再等,与其等到最后绝望,不如自己努力一把,沿着当初做的记号走出去。
沈嘉穗识记力十分强,对于走过的路少有忘记,沿着自己做的记号,下山倒也不难。
她想过谢砚舟也没有回去,而死在了这座大山里,如此她也许会开心些。
至少他没有骗自己。
“殿下!”
沈嘉穗以为是自己恍惚了,便抬起头往前看,却见到了霖无正往自己这边来。
“霖无?”
霖无走到她跟前,跪了下来:“殿下罚属下吧,是霖无该死没能护住殿下!”
沈嘉穗张了张嘴,声音沙哑:“不怪你,先回去。”
“只你一人?”
霖无:“她们在山下,属下觉着万一殿下自个儿下了山,也好有人接应,异宝阁的方为也带人来寻您了,不过他们是暗中寻找。”
沈嘉穗朝他伸手:“我身子不适,你抱着我去马车。”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不了多久了,便也顾不着什么男女大防,让霖无抱着自己走下山。
颠簸中,沈嘉穗昏昏欲睡,再醒来时,已经在马车中了,马车上坐着方为和熙云等人。
熙云和拂烟见她醒了,终于是忍不住哭声。
方为的外衣盖在她身上,看了看她这狼狈的模样,莫名觉得她可怜。
“你们?”
熙云立刻答道:“我们求方阁主帮忙的,求他来寻您。”
当初与方为的交易并未告知拂烟和熙云,是以二人并不知晓方为是沈嘉穗的人。
沈嘉穗吩咐道:“他是自己人,往后有事找他便是。”
“谢砚舟,他如何了?”
心中不知期盼他活着更多,还是望他死了更多。
此时已经沉默寡言良久的拂烟总算开口:“殿下,谢砚舟这人实在不堪为配,我们问他您的下落,他只道在山中,却不告知我们具体何处,甚至未派人来寻您,还是公冶小姐有良心,从公冶家派了几十人来寻您,若非如此,我们怕是、怕是……”
拂烟越说,眼泪掉的越多,想到这五日殿下在外面受苦,她就无法忍受,差点与清梵打起来。
实在无情……
那谢砚舟肩上还包着殿下的衣物,却说不知道她在哪。
“嗯。”沈嘉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呢?”
熙云直觉自家殿下不对劲,可又不知何处不对劲。
她想了想,轻声回:“殿下安心,孩子无事,待回了城中,再去医馆治您手上的伤,方才我打开您随身携带的药,发现那剩下的两颗救命药没了……”
沈嘉穗点头,不想多做解释:“给他了。”
拂烟闻言越发生气:“我就知道他是个白眼狼,就这么两颗了,您全给了他,我就说为何他中箭那般严重却还活着!”
沈嘉穗闭上了眼,不想再听,她原以为是自己救了他,能让他对自己有所改变。
可事实就是,谢砚舟厌恶自己是改变不了的。
方为叹了口气:“待会,先去异宝阁吧,我请了大夫候着了。”
沈嘉穗摇了摇头:“回府吧,方为你待会下车,我没什么大事,大夫就不必请了。”
众人面面相觑,可也知晓不能动摇她的决定,便也决定顺着她。
沈嘉穗虽然闭着眼,想的却是这过了五日,也就是说谢砚舟自第二日醒后离开,到自己获救有三日。
方为等人离开了,只剩下沈嘉穗和拂烟熙云二人坐在马车上。
沈嘉穗突然坐起身来,将身上的衣物丢出马车外。
拂烟和熙云都十分不解。
“殿下?”熙云准备脱下自己的衣物,劝慰道:“已到十月,外面有些凉了。”
沈嘉穗摇了摇头,她在山上便觉着冷了,但生着火倒也还好。
拂烟依旧哭泣声不断:“您这裙子怎得这个样子了?殿下该多爱惜自己的,瞧瞧这腿上的伤,看得奴婢心中疼。”
“嗯。”沈嘉穗应了一声后,又开始垂眉低眼,似是在思考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渐渐有人声继而又消失。
“殿下,奴婢去院子里拿衣物给你穿上。”
两人出门寻她实在匆忙,便也没带什么,尤其衣物。
“不必了。”
两人面露难色,现如今她的小腿裸露在外,衣裙下摆如破布般耷拉着,腿上的划伤亦是明显,外衫不知所踪,内衫虽然没有过分破烂,却也是如同难民窟出来一般。
头上的发丝凌乱不堪,脸上的脏污倒是擦掉了,只是看起来更像是落难的流民乞丐。
“若是让其他人瞧见您的腿,怕是……”
沈嘉穗低着头,思绪万千,还是拒绝了:“无妨,就这样吧,我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其实也无人在意。”
而且,她这个身份,很快就要没了。
沈嘉穗用左手拆开右手自己包扎好的血布,边拆边下马车。
府外站着洋洋洒洒一行人,于嫱、谢执诗甚至谢执礼也来了,还有身高格外亮眼的公冶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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