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高耸的彩绘玻璃,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静止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木材、蜂蜡和淡淡熏香混合的宁静气味。
圣劳伦斯大教堂在晨祷结束后,陷入了一种繁忙而有序的宁静。
修士们各司其职,有的在擦拭烛台和圣像,有的在整理经卷,还有的低声交谈着走向偏殿或庭院。
江念秋——或者说,此刻顶替了某个不知名低阶教徒身份的“她”——拉低了粗糙亚麻布兜帽的帽檐,让自己尽可能融入这片祥和的背景。
她学着其他教徒的样子,拿起一块软布,装作擦拭长椅靠背上的浮尘,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收集着信息。
服饰、口音、举止细节。
她注意到,大多数普通教徒都穿着和她类似的灰褐色亚麻袍,腰间束着麻绳,脚上是简陋的皮质或草编便鞋。
高级一些的神职人员则穿着黑色或深色的长袍,材质更好,有些人胸前还佩戴着十字架或特殊的徽章。
交谈间,他们使用的是一种略带古韵的通用语,夹杂着一些宗教术语,语速平缓,手势不多。
她的首要任务是确认时间点和自身处境。
从教堂崭新程度、人们相对丰润的面色和安宁氛围来看,这里像是圣劳伦斯大教堂未被污染的时间点。
污染尚未发生,或者说,尚未表面化。
就在她一边擦拭,一边暗自记下通往侧廊、祭坛后方、以及那扇有守卫的橡木门的路径时,一阵轻微而独特的脚步声从侧廊方向传来。
那脚步声不疾不徐,沉稳而清晰,每一步的间隔都近乎精确,与普通教徒略显拖沓或随意的步伐截然不同。
更引人注目的是,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是一种极其微弱、却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并非压迫感,而是一种奇异的、仿佛能抚平躁动的沉静与秩序感。
江念秋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用眼角的余光瞥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质地精良的深蓝色学者长袍,边缘绣着银线勾勒的星象与几何图案,与教堂内常见的宗教服饰格格不入。
长袍的主人身材修长挺拔,步伐从容。他的面容……
当江念秋看清那人侧脸的瞬间,一股强烈的、近乎荒诞的熟悉感攫住了她。
李思明?!
不,不是完全一样。
这张脸更年轻些,大约二十岁上下,肤色是久居室内的白皙,轮廓比李思明更加深刻清晰,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利落。
气质更是天壤之别——李思明是内敛的算计与伪装下的温和,而眼前这人,浑身散发着一种理性、洁净。
他平静深邃的眼神,微微抿起的薄唇,都透着一种与这虔诚环境微妙契合却又隐隐高于其上的疏离感。
但他和李思明太像了!
像到让江念秋几乎可以肯定,两者之间存在某种她尚不理解、但必然极其深刻的联系。
是血缘?还是某种奇特的传承?
那人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教徒”,他径直走向那扇有守卫的橡木门。
两名守卫见到他,并未如对待其他人那样盘问或阻拦,而是微微躬身行礼,神态恭敬,其中一人主动为他拉开了沉重的门扉。
那人微微颔首,步伐不停,身影消失在了门后的阴影中。
门扉缓缓合拢。
江念秋眉头蹙起。
这人是谁?为何与李思明如此相似?他拥有进入“禁区”的权限,身份显然特殊。
两名刚刚做完清洁工作的年轻教徒,抱着水桶和抹布,一边低声交谈,一边朝着江念秋所在的长椅区域走来。
“刚才那位……就是埃德加大人请来的那位学者吧?气度真是不凡。”其中一个圆脸教徒小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敬畏。
“除了阿德里安学者,谁还能穿着那种袍子在教堂里自由行走,连守卫都要行礼?”
另一个瘦高教徒接话,声音压得很低,“听说他是从北方智慧圣殿来的,那里聚集着全大陆最博学的人,研究的都是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深奥知识。”
阿德里安学者。
来自北方智慧圣殿。
江念秋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和出处,智慧圣殿,听起来像是一个学术机构。
“他看起来好年轻,真有那么大学问吗?连主教大人都对他言听计从似的。”圆脸教徒好奇地追问。
瘦高教徒左右看了看,凑近了些,声音更低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阿德里安学者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实际……可能修行了某种延年益寿或者保持青春的秘法。而且,他可不只是学问大。埃德加大人最近倾注心力的那个‘伟大工程’,据说就是得到了阿德里安学者提供的关键古籍和理论支持。好像是一卷非常古老的、关于……嗯,关于生命本质奥秘的手稿。”
“生命本质?”圆脸教徒似懂非懂,“那不是上帝掌管的事情吗?”
“所以说是‘深奥’的知识嘛。”瘦高教徒摆摆手,“总之,我们离这些大人物的事情远一点。做好自己的分内事,祈祷,吃饭,睡觉。听说圣库下面最近动静不小,搬进去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味道也怪怪的,但我们最好别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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