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这些德国最前沿的物理学家们进行了一番颇有建设性的谈话之后,齐格飞便满意无比地与他们暂时告别了,毕竟真的讨论太多物理了,他这个所谓“被埋没的学术天才”就会多一分露馅的可能。
毫无疑问地,他在这个德国顶级物理学家的圈子里留下了一个极好的第一印象,思维敏捷、才华横溢而且还对他们这些老前辈无不透露着尊重和认可,更别说齐格飞自身所做出的贡献本身就意义非凡。若是未来需要与这些顶级科学家合作(主要是核能领域),这种好印象就可以帮助他不少忙,比如说让科学家们能够更加尽心尽力地推动核裂变与核聚变的研究与应用,不会为了所谓的“和平”暗中使绊子或是消极做事之类的。
不过要是真的有掌握重要核能理论的德国科学家选择润到敌人那里,他也只能在表达惋惜之后想办法铲除掉这种风险了……当然,这是以后才需要考虑的问题。
随后的科学峰会就和齐格飞关系不大了,不是因为他不想要多和这些顶尖科学家们广交友,而是他个人能力不允许,并且他还得尽可能维护好自己“落幕的学术鬼才”的形象。
少说,多听,不断给积极信号,这就是他这几个小时一直在做的事情。
而在峰会结束之后,普朗克则亲自将哥廷根大学的博士学位授予了齐格飞,算是补偿了这位当年未被慧眼识珠的年轻人,同时也能宽慰一直惋惜齐格飞未能把物理钻研下去的自己。
毫无疑问,这是一趟愉快的哥廷根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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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即逝,日耳曼尼亚步入了1924年的秋天。
如今街头上的最大新闻为《洛迦诺公约》的签署。法、德、比三国的首脑汇聚于瑞士洛迦诺进行了最后的商讨并达成了一项意义重大的外交协议,即参与公约的西欧三国将会共同维护并承认当前的三国边界划分,同时包括了维护领土主权的互不侵犯条约,即发生有任何一方试图撕毁公约、改变西欧主权领土现状的情况,其余两国都有权利直接用武力干涉来阻止。
换句话说,这等于是要求法国公开承认放弃对比利时和阿尔萨斯-洛林的领土声索。这“屈辱性的协定”自然是遭到了其国内右翼分子和反对派的抨击和谩骂,但阿里斯蒂德·白里安也是顶住了这些疯子的压力,在公约上代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属上了大名。
而德国人对于白里安总理的表态自然是十分满意,即刻开始履行在洛迦诺会议备忘录上的经济援助条款,大笔低息贷款开始流入法国,而这对于财政即将再次崩溃的共和国政府内阁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
除此之外,本次洛迦诺会议还邀请了目前意大利诸割据政权的代表前来商讨,试图用西欧三国的“边界维护协定”的方式彻底将意大利的局势稳固下来。毕竟当前邓南遮的社会革命阵线仅仅是和其他几个割据政权保持着停火协议,而非和平协定,对于法、德两国来说,南欧的和平对他们来说利远大于弊。
但意大利社会共和国的代表就并不这么想了:虽然他们依然是派了邓南遮领袖最信任的助手贝尼托·墓索里尼作为代表出席了本次“意大利和平峰会”,表达了对德法两国以及国际协调的基本尊重,但其在会议上强硬的表态和对于其他几个政权代表言论的不屑一顾,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至少邓南遮是不可能真心维系和平的,对于他们来说,“让意大利民族再次伟大”高于一切、没有什么代价是不能付出的。
对于大多数会看报的德国公民来说,显然《洛迦诺公约》这种影响欧陆大国之间和平的新闻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以至于他们常常忽略一个对于帝国同样重要的国际新闻:奥斯曼帝国动乱的终结,青年土耳其运动的新领袖穆斯塔法·凯末尔帕夏出任大维齐尔。
作为德意志帝国在中东地区最重要的友邦,奥斯曼帝国的政局变动无疑是会影响德国人在这片“三大陆中枢”的力量投射。作为帝国同盟在世界大战中最主要的盟友,奥斯曼人无论是在封锁沙皇俄国还是夺取苏伊士运河的战略行动中都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而在大战结束后,这个“枯木逢春”的中东帝国便再度陷入了政治乱局之中:传统主义者、“三帕夏”派和自由立宪派三方为了争夺帝国的主导权而引发了一系列暴力动荡。
毫无疑问,落后且反对世俗改革的传统主义者率先被后两个派系联手踹出局,而剩余的这两个派系所真正代表的势力便也一目了然了:亲德的青年军官世俗派系,以及亲英的社会精英自由派系。因此可以说,奥斯曼帝国的动荡时期本质上是英德两大帝国主义在中东争夺主导权的战场之一。
在这一系列的政治暴力之中,原本的“三帕夏”或是遇刺身亡、或是失势流亡,而最终由“加里波利的英雄”穆斯塔法·凯末尔帕夏接过领导的大旗,继续坚定地推行世俗化、现代化与中央集权的方针。凯末尔还在前辈们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准备通过构建“奥斯曼人”这个统一的国族概念来尽可能平息内部的民族矛盾,同时也试图不遗余力地推动帝国的自主工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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