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通了一个标注为“张老板”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他立刻切换成沉稳的语气:“张总您好,我是鼎盛投资的顾问小陈,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个新能源项目,今天有一个内部认购名额,最低投资五万,三个月回报率高达百分之五十,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油腻的声音:“五万?回报率这么高?不会是骗局吧?”
“张总,您放心,我们公司在缅甸有实体产业,您可以随时过来考察。”陈默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电脑上的虚假产业图片,“而且这个项目是限量的,今天下午六点就截止了,您要是感兴趣,最好尽快决定。”
他一边与对方周旋,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李彪正在来回巡视,时不时停下脚步,盯着某个员工的电脑屏幕,嘴里骂骂咧咧。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孩因为紧张,说话结结巴巴,被李彪一巴掌扇在脸上,女孩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
陈默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完成业绩,才能获得更多的信任,接触到更核心的罪证。但同时,他也在暗中观察着园区的布局——工位区的西北角有一个消防通道,平时锁着,钥匙由张强保管;西南角是监控室,里面有四个保安轮流值班;每个小时会有保安巡逻一次,巡逻路线是从工位区到宿舍,再到操场。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工位区的死寂。那声音来自操场东侧的小黑屋方向,正是王建军的声音。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但很快又低下头,继续拨打着诈骗电话——在苍盛园区,这样的惨叫声早已是家常便饭,没有人敢多问,更没有人敢反抗。
林晓雨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手指不小心点错了鼠标,导致通话中断。李彪立刻冲了过来,抬手就要打:“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陈默眼疾手快,立刻站起来挡在林晓雨身前,笑着对李彪说:“彪哥,晓雨是太紧张了,我帮她跟客户回个电话,保证不影响业绩。”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昨天偷偷藏起来的半包中华烟,塞到李彪手里,“彪哥,抽烟,抽根烟冷静一下。”
李彪看到中华烟,眼睛亮了一下。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园区里,好烟比黄金还珍贵。他接过烟,塞进嘴里,点燃后吸了一口,语气缓和了一些:“算你识相,要是今天完不成业绩,我连你一起收拾!”说完,他转身走向其他工位。
陈默松了口气,回头对林晓雨低声说:“别害怕,按照我昨天教你的话术来,实在不行,我帮你分担一些。”
林晓雨点了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键盘上。她哽咽着说:“谢谢你,陈默。我真的不想骗别人,可是我要是完不成业绩,他们会打死我的。”
陈默看着她无助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像林晓雨这样的受害者还有很多,他们被困在这个牢笼里,每天都在忍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他拍了拍林晓雨的肩膀,低声说:“再坚持一下,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这句话既是安慰林晓雨,也是在安慰自己。他想起了赵卫东和专案组的同事们,想起了藏在鞋底的微型定位器,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知道,这场生死博弈才刚刚开始,他必须活下去,收集更多的罪证,才能将这些恶魔绳之以法。
三、小黑屋的炼狱与人性的泯灭
中午十二点,哨声再次响起,是午餐时间。陈默和林晓雨随着人流走向食堂,一路上,小黑屋的惨叫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时而凄厉,时而微弱,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食堂里的饭菜比早餐更加简陋,只有一碗白菜汤和两个窝头。陈默快速吃完,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借着“上厕所”的名义,绕到了操场东侧。小黑屋就建在操场的角落里,是一个由铁皮搭建的简易房屋,大约十几平方米,门窗都被厚厚的钢板封住,只在门上留了一个小窗口,用于送饭和监视。
小黑屋的周围站着两个保安,手里拿着电棍,眼神凶狠地盯着来往的人群。陈默假装路过,目光快速扫过小黑屋。他能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殴打声、电击声,还有王建军微弱的呻吟声。透过门上的小窗口,他隐约看到里面的景象:王建军被绑在一根铁柱上,浑身是血,衣服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张强正拿着一根生锈的钢管,狠狠地抽打他的身体。
“还敢不敢偷懒?还能不能完成业绩?”张强的咆哮声从窗口传来,伴随着钢管击打肉体的闷响。
王建军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只是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像一头濒临死亡的野兽。他的脸上布满了血污,眼睛紧闭着,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
陈默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全身。他强忍着冲进去救人的冲动,转身快步离开。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还太弱小,任何冲动的行为都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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