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郓城县衙大门洞开,三班衙役手持水火棍,分列两旁,肃杀威严。知县时文彬早已端坐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准备升堂断案。
苦主宋太公也是一夜未眠,早早便在衙门外等候。此刻,他将精心准备的状纸高举过顶,由衙役呈递上去。时文彬展开状纸,细细观瞧。但见其中文字平实,并无过多煽情之语,然而状告张文远与自家儿媳阎婆惜通奸之事,却是条理清晰,人证、事证罗列得扎实严密,令人无从反驳。
“啪!” 时文彬看完,将状纸置于案上,随即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清脆的响声在大堂内回荡。他目光如电,扫向堂下,厉声喝道:“带人犯张文远!”
不多时,两名衙役像拖死狗一般,将一团烂泥似的张文远拖上公堂。只见他官袍皱巴巴地沾满污渍,发髻散乱,脸上、手上裸露的皮肤处处是青紫淤痕,哪里还有平日半分风流倜傥的模样?
原来,昨夜朱仝、雷横将他捉拿归案的一路上,心中不忿的衙役们便没让他好过,暗地里不知赏了多少拳脚。待到投入阴暗潮湿的大牢,那看守的牢子们听闻这厮竟是因为与仗义疏财的宋押司小妾通奸才进来的,更是鄙夷其为人,寻个由头又将他“伺候”了一顿。
张文远直被打得奄奄一息,能留得性命熬到升堂,已是衙役们手下留情,顾及今日还要过堂审案。
时文彬居高临下,看着瘫软在地的张文远,沉声问道:“张文远,宋太公状告你与阎婆惜通奸,败坏门风,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张文远本就是衙门中人,深知其中规矩。到了这个地步,人证物证俱在,众怒难犯,自己再如何狡辩也是徒劳,反而可能招来更重的刑罚。他面如死灰,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颓然低下头,选择了沉默。
时文彬见他伏法,不再多言,当堂宣判:“人犯张文远,与在籍押司宋江之妾阎婆惜通奸一案,经查证,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依律,杖责八十,革去公职,流放三千里,至沙门岛服役!即刻执行!”
“沙门岛?!” 张文远一听这流放之地,骇得魂飞魄散!那是什么地方?海外荒岛,烟瘴弥漫,十去九不归!这简直与判了死刑无异!他猛地抬起头,张开嘴就要嘶喊“冤枉”。
然而,堂上衙役皆不齿其为人,岂容他咆哮公堂?不等他出声,旁边一名衙役眼疾手快,抓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块脏布团,狠狠塞进他嘴里,将他那未出口的喊冤尽数堵了回去。随即,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架起,直接拖往行刑处。
宋太公见时文彬如此雷厉风行,定了张文远重罪,心中积郁的恶气总算出了一半,连忙跪倒在地,叩首高呼:“青天大老爷明镜高悬!为我儿伸冤,老朽感激不尽!”
正要起身退堂的时文彬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堂下的宋太公,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官府的威严:“宋太公,你儿宋江之冤屈,本官已知。然,其杀人在先,亦是事实。身为官府吏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此事……暂且如此,你回去罢。”
宋太公听出了时文彬的言外之意——儿子宋江的杀人罪,终究是无法抹去的。短时间内,怕是难以重返故里了。他心中五味杂陈,只得再次叩首,郁郁寡欢地退出了公堂。
此时的周天,尚不知郓城县衙内这场迅雷不及掩耳的审判。他正被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拦在了院中——正是恢复了女儿装的李师师。
褪去了男装的掩饰,眼前的少女虽还带着几分青涩,却已是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身淡雅的衣裙更衬得她身姿窈窕,宛如清水芙蓉,秀色可餐。周天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笑着问道:“师师,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李师师却微微撅起嘴,一双妙目带着几分委屈,望向周天:“周天哥哥,你……你是不是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事?”
“哦?”周天闻言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心中已然有数,却故意装傻,摸了摸下巴,疑惑道,“我忘了什么事?你提醒提醒我?”
李师师观察着他的神色,一时分辨不出他是真忘还是假忘,心中不由有些着急,忍不住提醒道:“哥哥!你忘了?在回来的路上,你说过的,等安顿下来,要在庄子里开办蒙学堂的!你还说……还说让我可以去教孩子们识字呢!”
周天心里暗笑,此事他昨日已与蒋敬、许贯忠等人商议过,开办学堂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但见李师师这般含嗔带怒、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娇俏模样,忍不住就想逗逗她。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做出恍然大悟却又带着不确定的样子:“啊——!是这事啊!我说过吗?我怎么……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你!”李师师一听,顿时傻了眼。她满心期盼着能做点正经事,摆脱过往的影子,没想到周天竟似忘了!巨大的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眼圈立刻泛红,晶莹的泪珠在里面打着转,眼看就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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