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侧偏帐下方的水道波动还在持续,频率越来越稳。我知道,反侦测阵法已经完全激活。他们现在能察觉到大部分窥探痕迹,只要有一点异常灵力流动,就会被标记。
这正好。
我立刻切断三处低频节点的连接,只留下东侧荒原那一处虚假信号源。它还在模拟大军集结的能量起伏,每隔半刻钟一次,像心跳。这个节奏不能断,至少在敌人主力离开主营前,必须让他们相信——我们的主攻方向是东隘口。
做完这些,我站起身,走出祭坛。
风从峡谷口吹进来,带着沙粒打在我的衣摆上。我没有回头,直接腾空而起,飞向东方。白衣在空中展开,时空神镯开始发亮。我能感觉到妖族那边的感知网正在朝这边倾斜,几股微弱的探查之力扫过我的身形。
我任由他们捕捉到气息。
到了东隘口上空,我停下,双足踏虚而立。神镯旋转一圈,空间通道在我身后缓缓开启一道缝隙。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足够让对面察觉到大规模传送的前兆波动。紧接着,我压下灵力,迅速隐入云层,消失不见。
残余的气息留在原地,慢慢消散。这是故意留下的痕迹,清晰得像是来不及收走的脚印。
接下来就是等。
半个时辰后,监控传来画面:妖族主营调动剧烈。三支精锐翼卫从后营出发,直奔东荒原。灰袍人也动了,两人随行,手中提着黑色匣子,步伐比以往急促。主营西侧祭坛的守卫减少了近半,连巡逻路线都变了,明显是抽调兵力去支援前线。
他们上当了。
我立即召回最后一丝残存的神念,将混沌灵珠握在掌心。它很安静,光晕平稳。我对着它轻轻敲了一下,一声极低的震鸣传开,像是石子落入深井。
这是信号。
五处地脉阵眼同时响应。南岭地面裂开,麒麟族踏着火光冲出;云海翻涌,龙族破空而降;凤族自西面山脊展翼扑下,火焰照亮半边天;地下暗道中,散修联盟无声杀出,瞬间切断敌军后路。
包围开始了。
妖族反应很快,最前面的队伍立刻试图后撤,但已经晚了。四面合围的速度超出预期,退路一条接一条被封死。战场中央尘沙扬起,喊杀声连成一片。有几名妖族大能开始结阵,准备强行撕开缺口。
我知道不能再拖。
双脚离地,我升至高空,目光锁定那三人。一名手持巨斧的老者,背生双翅的中年男子,还有一名披着金纹战袍的女子。他们是妖族现存最强的战力,若不立刻压制,很快就能组织反击。
时空神镯银光暴涨。
我一步跨出,空间折叠,瞬间出现在老者背后。手腕翻转,三道透明光圈脱手而出,分别套住三人。光圈展开,化作独立的空间领域,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他们的动作变慢了。
我能看见他们在里面挣扎,攻击挥到一半就停住,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拖住。这里的时间流速完全不同。我对他们说:“此间一刻,外界已过百息。”
话音落下,混沌灵珠浮起,在我胸前旋转。我引导它的力量渗入三个领域,一点点削弱他们的灵力根基。他们体内的能量开始紊乱,无法凝聚成完整的法则之力。秘法失效,神通中断。
被困住了。
远处战场还在继续。联合势力已经开始推进,逐步压缩敌军活动范围。我扫了一眼东荒原边缘,发现那辆医者车队正慌乱地调头,想要逃离。但它已经被两队散修堵住去路,车帘掀开一角,里面坐着的根本不是医者,而是穿着黑袍的修罗教徒。
敖坤也没能逃掉。他带着一小队鳞甲遗民试图从北线突围,刚冲出不到百丈,就被埋伏的麒麟族拦下。他举起武器想战,但看到四周全是人影时,最终扔下了刀。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但我没有放弃。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对手还没现身。
我站在空中,目光转向妖族主营方向。那里原本平静的血光,突然变得刺眼。一道深红的光柱从地面升起,直冲云霄。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温度骤降,连风都停了。
那座新建祭坛,正在全力运转。
更关键的是,我胸口的石板开始发烫。它贴在皮肤上,像一块烧红的铁片。这不是普通的热,而是某种共鸣引起的震动。它在回应祭坛中的力量。
冥河的气息,越来越近。
我收回看向战场的目光,双手缓缓抬起。时空神镯的光芒变得更亮,环绕周身形成一层屏障。混沌灵珠悬浮在我头顶,不断释放净化之力,防止血魔法对我造成干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忽然,祭坛上方的红光猛地收缩,所有光线汇聚成一点,然后炸开。一个身影从光中走出,站在祭坛顶端。他没穿血红长袍,也没有显露真容,只是披着一件深色斗篷,双手藏在袖中。
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整个战场仿佛静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手指微微收紧。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到我耳边:“你早知道我会来。”
我没回答。
他轻笑了一声,“所以你放任他们被围,任由祭坛暴露?就是为了引我现身?”
我还是没说话。
他往前迈了一步,脚下的红光如水波般荡开。“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愿意踏入你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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