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地裂开的那根手指还露在外面,指尖微微颤动。我走近蹲下,掌心贴向地面,混沌感知顺着地脉探出。没有血气,也没有杀意,只有一股极淡的波动,像是某种封印在缓慢松动。
我抬手打出一道时空屏障,将那片区域隔绝开来。沙下的存在并未反抗,气息稳定,像是沉睡已久。用混沌灵珠扫过,确认不是冥河残部,也不是修罗教余孽。它身上没有敌意,也不属于任何已知势力。
收回手,我站起身。三族的巡逻队已经开始交接边境防务,资源互换司的第一批登记簿也送到了阵眼旁的石台上。风里不再有焦土和血腥的味道,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铃响,是巡哨更换岗哨的信号。
我走回阵眼中央,悬浮的晶石仍在缓缓转动,三条纹路交织成环,光晕平稳。伸手轻触,地脉传来的反馈清晰而有序——龙族水域的热流正常,凤族火山带的地火未躁动,麒麟地脉通道畅通无阻。三族之间的能量流动开始趋于平衡。
之前那一下震颤,现在回想起来,并不像攻击前兆。更像是一种回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三百里外的地底,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但我不能现在就去查。
大战刚停,各族都在重建。龙族要修复深海宫受损的结界,凤族忙着清理火山口堆积的邪灰,麒麟族则需重新打通因战斗塌陷的地脉主道。这时候若我突然深入地底追查异动,容易引起误解。万一被当成干涉内政,盟约刚立就要破裂。
而且我的状态也不允许。
连续多日操控时空之力封锁战场,又以混沌灵珠净化冥河残念,体内灵力已有枯竭迹象。右手掌心还残留着一丝麻木感,那是使用时停术过度的后遗症。再强行施展神通,不仅查不到真相,反而可能让身体崩坏。
我抬头看了看天。
云层低垂,但不再翻涌。西漠的风终于不再带着沙砾抽打脸面,而是轻轻拂过耳侧。这种平静来之不易,不能因为我一时疑虑就打破。
转身离开峡谷边缘,我往北走了约莫十里,进入一片荒谷。这里背靠断崖,前方视野开阔,天地灵气比别处纯净几分。最重要的是,没人会来这里。三族的巡逻路线绕开了这片死地,连飞鸟都极少经过。
我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坐下,双腿盘起,双手放于膝上。先运转基础吐纳法,引导四周灵气汇入经脉。起初很慢,灵气进入体内时甚至有些刺痛,说明经络已有轻微损伤。但随着节奏稳定,疼痛逐渐减轻。
半个时辰后,体内灵力恢复了三成。我睁开眼,从袖中取出混沌灵珠。它表面微亮,刚才探测沙下之物时消耗了些许力量,需要重新温养。我将它置于掌心,用自己的灵力缓缓包裹,如同护住一簇将熄的火苗。
这时,晶石又闪了一下。
不是强光,只是轻轻一跳,像心跳漏了一拍。我立刻闭眼,再次释放混沌感知,沿着地脉延伸出去。三百里内依旧平静,没有任何大规模灵压聚集或异常流动。那只沙中的手也没有再动。
也许真的是错觉。
也许是某个古老封印自然衰减的征兆。洪荒太大,埋着太多远古秘密。有些东西本就不该现在醒来,也不该由我去唤醒。
我收回感知,把混沌灵珠收回袖中。既然暂时查不出源头,那就先让自己变强。等灵力完全恢复,再去探查也不迟。
夜色渐浓,山谷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我调整姿势,重新进入修炼状态。这一次,我开始尝试压缩体内的时空之力。以往都是直接调用,很少做精细控制。但现在需要的是持久与精准,而不是爆发。
每一次呼吸,我都让灵力在丹田中多停留一圈,慢慢打磨其中杂质。这个过程枯燥且缓慢,但我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开始发热,额头渗出细汗。这是灵力运转到高阶的标志。我继续坚持,直到全身经络都有些发胀,才缓缓停下。
睁开眼,东方已泛白。
一夜过去,灵力恢复了六成,时空之力的掌控也比之前细腻了一些。虽然还达不到巅峰状态,但已经足以应对突发情况。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右臂的麻木感基本消失,时停术可以再次使用,但不宜超过三次。
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联盟的巡哨换了班,新的一队人正从东侧山口走过。他们没发现我,也没靠近这片谷地。很好。
我最后看了一眼西漠战场的方向。那块悬浮的晶石还在原位,光芒稳定。三族的合作仍在继续,没有人违约,也没有新的冲突爆发。
现在还不需要我出手。
我转身走向谷底深处。那里有一处天然岩洞,洞口被藤蔓遮住,里面干燥干净。适合闭关。
掀开藤蔓,我走进洞中。坐下后,手掌贴地,再次确认地脉波动。一切正常。
双目闭合,呼吸放缓。
体内的灵力重新开始运转,这一次更加深入经络末端。我要把每一分力量都炼得扎实,不能再有任何疏漏。
外面的世界正在恢复秩序,而我也必须跟上节奏。
风停了,但云没散。我知道还有事没完。
可现在最该做的事,是让自己更强一点。
等到那一天真的来临时,我能立刻站起来,而不是因为虚弱耽误时机。
岩洞外,一片落叶被风吹起,撞在石壁上,碎成几片。
洞内,我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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