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莫不为心中的锁——就是他，两天前在公路上，故意开车撞向自己的人。
“认得我就好。”莫不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寒冬里的冰锥，“是你自己主动说，还是要我逼你说？给你三秒钟考虑清楚。”
男子脸色瞬间惨白，方才的醉意彻底被恐惧冲散，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失言，慌忙摆着手改口：“不、不！我认错人了！你肯定是找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
“你”字还没落地，莫不为眼神一厉，手腕猛地发力，将手中还剩半瓶啤酒的瓶子径直往男子嘴里捅去！
冰冷的玻璃抵住牙齿，啤酒顺着嘴角往下淌，男子猝不及防，只能发出“唔唔”的闷哼，双手像疯了一样去夺酒瓶，指甲几乎要嵌进莫不为的手背。
可莫不为的手稳如磐石，任凭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只有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再反抗，我就废了你的双手。”
男子哪里肯信，只当是吓唬人的话，反而拼尽全力去拔酒瓶，身体扭动着在地毯上蹭出杂乱的痕迹。可他用力越猛，嘴里的啤酒就灌得越急，一口酒猛地呛进气管，他瞬间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混着啤酒沫一起往下流，整张脸涨得通红，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莫不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没有半分同情，反而暗中加了力道——他指尖凝着一丝真气，手臂稳得连晃都不晃。
男子只觉得酒瓶口越插越深，已经抵到了咽喉处，呼吸瞬间变得困难，空气像被抽走一样，窒息感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满是惊恐，终于不敢再反抗，慌忙松开手，对着莫不为连连摆手，喉咙里发出求饶的“呜呜”声。
莫不为这才稍松力道，将酒瓶往外退了半寸，给了他一丝喘息的空间，声音依旧冰冷：“现在，想说了？”
男子拼命点头，胸腔剧烈起伏着，连话都说不完整，只能用眼神传递着“我招”的信号。
“我劝你别再耍花样。”莫不为缓缓抽出酒瓶，啤酒顺着男子的下巴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老老实实把事情说清楚，省得再受一遍罪。”
莫不为指尖一挑，冰冷的酒瓶“咔嗒”顶在男子太阳穴上，瓶身凝结的水珠顺着男子颤抖的脸颊滑落。
男子喉结疯狂滚动，双手举过头顶连声道：“我说！我说！您别动手！”
“算你识相。”
莫不为声音冷得像冰，“但你记好，敢有半个字不实，我现在就砸断你一条胳膊，绝不给你后悔的机会。”
男子想撑着沙发坐起来，刚抬腰，莫不为手中的酒瓶猛地往前一顶，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下来——那是一种经历过生死的狠戾，压得该男子胸口发闷，膝盖一软又摔回地毯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神，几秒后猛地闭紧眼，再睁开时多了份破罐破摔的决绝，清了清干涩的嗓子道：“是……是有人花钱让我撞您的，但我真不知道他是谁，这绝对是实话。”
他咽了口口水，指尖抠着地毯继续说：“我们只在手机上联系，您的相片、车牌号，家庭住址还有每天路过的路线，都是那人提前发我的。”
“他怎么拿到你手机号的？”莫不为追问，酒瓶始终没离开他的脸。
“我也想知道！”
男子急得拔高声音，又赶紧压低，“他从不打电话，只发短信，给钱也全是现金——每次都是他指定地点，我到了就能找到，连面都没见过，男的女的都不知道啊！”
莫不为指节微微用力，酒瓶在男子腮帮上又陷进去一分：“你就不会拿钱不办事？换个手机号躲起来，他还能找到你？”
“他精得跟鬼似的！”
男子脸都白了，“找我之前就把我家摸透了——我妈有病，孩子在实验小学三年级，连我老婆家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他说我敢耍花样，就让我全家陪葬，我不能拿老娘和老婆孩子赌啊！”
莫不为沉默片刻，这说辞倒符合幕后黑手的行事风格——敢买凶杀人，必然早留了后手。
他盯着男子眼底的恐惧，利用读心术确认不是撒谎，便不再纠缠，话锋一转：“你故意撞我是谋杀，对方给了你多少钱？有同伙吗？”
“一百万！没同伙！”
男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生怕慢一秒就挨揍。
“我其实已经被你撞死了。”
莫不为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内脏破裂出血，肋骨断了三根，一侧的胳膊和腿粉碎性骨折——要不是捡回条命，真就被你撞死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男子慌乱的眼睛，“医院的抢救费、手术费、医药费加起来近十万，还有我受的罪，对家人的惊吓，你准备赔多少？”
男子瞬间急眼，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
他脑子里飞速闪过这两天的荒唐事——KTV的天价酒、洗浴中心的VIP套餐、给陪酒女买的金项链，眨眼就花掉三四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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