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最后定价在一百两银子。
手指粗的人参,年份大约在三十到五十年之间,属实难得。
药行的掌柜一看,便连连称奇,声称这是少见的野山参,若不是张猎户要买,他都愿意立刻加价收下。
张猎户常年在山中讨生活,家境在村里算殷实。
虽说一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但为了感谢鹿宁的救命之恩,他借钱也要凑齐。
他坚持比市价更高的价格付钱,鹿宁怎么推辞也无用。
“若不是你,那天夜里我就失去妻儿。如今一家三口健健康康,这人参值千金万金。”
如此盛情之下,鹿宁只得收下。
这一百两银子正好还了大半债务,拿到钱后,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也许今年,能过上一个好年。
......
能成为青楼花魁的人自然有过人之处。
花芝以艳丽的容貌闻名,如今却引来祸害。
为了生计,她在外抛头露面,引来街头几名游手好闲的混混调笑。
平日里还只是言语上的冒犯,花芝笑一笑、忍一忍,用钱打发走也能平安无事。
可今日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喝了点小酒,几个混混面红耳赤,脚步轻浮,隔着老远就确定目标,径直往花芝的摊位上走。
那几人言语轻佻,不堪入耳,注意到花芝的忍耐,心中不爽,准备上手触碰。
“住手!”
谢衍正巧撞见,当即挡在花芝身前。
花芝见他出来,缩在他身后感动不已。
混混们见他一介文弱书生也敢挑衅自己,更起了欺负之心。
只一个推搡,谢衍就踉跄倒地,接着便是拳脚落下。
花芝吓得失声尖叫,撕心裂肺的哭喊终于惊动了巡街的捕头。
他们闻声赶过来,腰间还别着大刀,混混们见势不妙,骂骂咧咧地散去。
花芝麻木地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摊子毁了。
手掌上还残留水泡的痕迹,那些日夜熬出来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
她辛苦积攒的银钱几乎全都砸了进去,反复试验才找到的配方,连本都没捞回来。
直到路人提醒,花芝才从恍惚中回神,听到了谢衍的呻吟。
他的情况不对,浑身脏污,手臂不正常地弯折,显然是骨折了。
着急忙慌把人抬到医馆,郎中诊断是手臂骨折,若不好生静养,日后提笔都难。
听到这话,谢衍神色惨白。
对一个读书人来说,不能执笔,几乎等于断了前路。
花芝眼眶通红,咬唇不敢哭出声。
她准备先回院子给谢衍取身衣服,可刚走到街角,便见几名县衙的差役举着两人的画像,径直往胡同里走去。
走在前头领路的,是当初给他们介绍房子的牙人。
花芝猛地贴墙站立,隐去身形,心脏怦怦直跳。
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前因后果,她明白义陵府已经不能再待下去。
当初花言巧语引得王富贵给自己赎身,结果刚获得自由就和谢衍私奔,人财两失的王富贵果然还是报了官。
她不能被抓回去,谢衍也不能回去。
花芝不敢回家,估计县衙的人在守株待兔,一旦露面,便在劫难逃。
摊子更不可能再摆,哪怕重拾,也会立刻被盯上。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
花芝搀着伤未痊愈的谢衍,一步一挪往城外走。
她紧了紧身上薄衣,眼神里满是惶急。
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伤患,两人身上无银钱,如今能去哪里?
冬日来临,天地银装素裹,万物沉寂。
大雪覆盖山岭,山里不好进,鹿宁早早买好柴炭,安心在家做绣活。
她挑了一幅复杂的屏风花样,打算趁着冬天慢慢绣成,若能卖出好价钱,剩下的债也就不愁了。
抽空看了眼在窗边安静温书的谢徵,土坑中的炭火噼啪,散出一点火星,鹿宁坐在远处,觉得幸福就在此时此刻。
转眼到了年底,除夕夜降雪纷纷。
屋外是冷风与雪声,屋内火盆正旺,映得墙壁都泛着红光。
鹿宁忙前忙后,准备年夜饭。
谢徵跟在她身边,洗菜、添火、搬凳子,一刻也不愿离开。
今年是他们第一次单独过年。
守岁的时候,鹿宁拿出早早准备的红包,塞进谢徵手里:“二郎,这是你的压岁钱。”
谢徵见状,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笨拙地递给她:“阿姐,这是给你的。”
布包里只有十五文钱,靠给夫子捡柴赚来的。
谢徵心中期待鹿宁的反应,同时又不好意思抬眼看。
鹿宁注意到他泛红的耳尖,大笑着揉乱他的发顶,把人搓得毛茸茸炸毛的模样,才停手。
谢徵就顺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嘴角也忍不住咧开微笑。
领口绣上的一枝青竹,在冬日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远处传来爆竹声,噼里啪啦震得窗纸微微颤动。
鹿宁凑到谢徵耳边,压过爆竹声喊:“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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