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助理推开画廊的门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偌大的房间里,茶香袅袅,温明礼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
而沙发对面,坐着声名远扬的心理医生丛女士,旁边竟还靠着个意料之外的人。
祝家那位向来眼高于顶的太子爷祝言庭。
饶是如此,孙助理也没露半分异样。
跟着温知节这么多年,他早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快步上前站定在温明礼身侧,他微微欠身。
对着丛女士和祝言庭颔首示意,随后双手将一份厚重的黑色文件夹递了过去:
“温总,您要的资料都备齐了。”
温明礼没应声,只抬手接过文件夹。
指尖触到封皮烫金的纹路时,他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随即把文件夹放在腿上,没再动它。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茶几上的青瓷茶杯上,袅袅热气缓缓升腾,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画室里静得只剩挂钟滴答作响,祝言庭百无聊赖地转着指尖的钢笔,视线却时不时往温明礼腿上的文件夹瞟。
能让温明礼特意让人送来的,绝不是普通东西。
昨天听到自己老妈要和温明礼见面,他就打定主意一起来。
在看到温明礼轮椅上空荡荡的一边时,原本在祝言庭记忆里的那个关于温明礼的形象好像被重塑了。
良久,温明礼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被热气熏过的低哑:
“丛姨,上次你说,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丛女士,眼神里依旧是藏不住的冷淡:
“前提是我愿意接受你的心理治疗,这句话,还算数吗?”
丛女士指尖轻轻点在深色真皮桌面上,节奏平稳。
目光精准地锁在温明礼紧抿的唇线和微蹙的眉峰上,没有半分犹豫,认真点头:
“自然算数。”
没人比丛女士更清楚这话的分量。
上一次见面,其实后面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
她问不出,温明礼也不愿意说。
温明礼的心里压着沉重的纠结,当时的她没办法解决。
她看着他攥得发白的拳头,在对话结束前抛出了那个诱饵:
“只要你肯配合治疗,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温明礼当时过于平静的反问她,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丛女士没立刻回答,只是转过身望向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沉默几秒后,缓缓点头:
“什么都可以,包括你心底那个最恐怖、最不敢说出口的想法。”
那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温明礼混沌的心里。
之后的半个月,两人再没联系,丛女士却并不着急——她知道,温明礼迟早会来找她。
那次之后,两个人没有再见面。
昨天接到温明礼电话时,丛女士甚至没意外,只淡淡说了句“画廊休息室见”。
只是她清楚,温明礼要提的要求,绝不会简单。
休息室里的气氛再度凝重起来。
祝言庭停下转笔的动作,坐直了身子,好奇又警惕地看着温明礼。
温明礼听到后点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他拿起腿上的文件夹,缓缓递到茶几中央,推到丛女士面前。
文件夹碰撞桌面的轻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这里面,是我名下所有的证件、股权证明、不动产契约,还有温氏集团的部分决策权文件。”
他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丛姨,我要的要求是,帮我甄别清楚,把所有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包括这些年别人赠予我的东西,全部转到温知节名下。”
祝言庭一惊,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地上,墨水溅出一小团黑渍也顾不上。
温知节?
他们俩兄弟不是不对付吗?
这之前闹得那一出算什么?算打是亲,骂是爱吗?
温明礼这话也让站在一边的孙助理一愣。
他跟了温知节这么多年,在温明礼没醒之前,温知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温明礼。
但是如果说,温明礼将这些东西退了回去。
温知节这些年的精神支柱,应该会出现裂缝吧。
不,应该会塌一部分。
孙助理是这样认为的,并且心里也点头认可了自己的想法。
丛女士的眼神也终于有了波动,她伸手按住文件夹,却没打开,抬眼看向温明礼,语气锐利:
“你说的‘不属于你’,具体指什么?”
温明礼垂下眼,盯着茶杯里沉浮的茶叶,声音轻却坚定:
“这些年,温知节一直在以他的方式补偿我。”
“他把这些年赚到的所有钱,包括股份等其他东西,全部都转到我的名下了。”
“自己名下只有不牵扯公司的,他的律师事务所。”
这话一出,祝言庭彻底懵了。
这兄弟俩搞什么啊?
祝言庭刚要开口询问,却被丛女士一个眼神制止了。
丛女士看着温明礼眼底的释然与沉重交织的模样,缓缓翻开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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