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空口许诺，而是提出了一个很实际、对双方可能都有利的交换条件。剑道相关的东西，对别人可能价值不大，对凌云剑宗却是根本；而凌云剑宗的支持和补偿，对龙组而言，也是宝贵的资源和人脉。
秦凡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可以。只要不危及我自身及同伴安全，不违背原则，遇到剑道相关之物或考验，秦某自会告知贵宗，或行个方便。具体如何，届时可视情况商议。”
他没有大包大揽，但也给出了诚意。
玄剑老人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秦道友爽快。既如此……”
他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一个长条形的古朴玉盒，盒身刻有云纹剑影。“此乃我凌云剑宗‘洗剑池’中，历经千年剑意温养的一块‘剑意玄铁’胚料。虽未经过炼制，但天生蕴含精纯剑意与灵性，是炼制剑胚或融入其他法宝提升锋锐属性的顶级材料。便作为此次约定的‘订金’，赠与道友。无论最终是否有所获，此物都归道友所有。”
秦凡接过玉盒，入手微沉，隔着玉盒都能感受到一股内敛却精纯的锋锐之意。这东西价值不菲，对于任何炼器师或剑修都是宝贝，对他而言，就算自己不用，也能换取大量资源，或者给未来可能需要的儿子准备着。
“前辈厚赠，秦某愧领了。”秦凡没有推辞，这既是“订金”，也包含着凌云剑宗修复关系的诚意。
“此外，”玄剑老人又道，“风儿那孩子，心高气傲，此番受挫，若能磨去些棱角，未尝不是好事。还望秦道友日后若有机会，能稍稍点拨一二，莫让他误入歧途。”
这是以长辈身份，为门下弟子求一份“机缘”了，姿态放得很低。
秦凡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儿子，心中感慨。这玄剑老人，为了宗门传承和弟子前途，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若有机会，自当如此。”秦凡应道。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玄剑老人似乎对秦小天的混沌之姿很感兴趣，但并未过多追问，分寸拿捏得极好。
辞别玄剑老人，抱着儿子走在返回住处的山路上，秦凡掂了掂手中的玉盒，又想起即将到手的黑石和地心火莲籽，嘴角不由得勾起。
“儿子，看见没？这就叫‘分期付款’加‘风险投资’。”秦凡对着熟睡的儿子低声笑道，“古图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咱先收点订金和前期报酬。等真到了那地方，再看情况‘按揭’帮忙。这生意，做得！”
秦小天在梦中咂了咂嘴，仿佛在认同爸爸的“商业头脑”。
回到龙组小院，史慎已经将烈火宗送来的“地心火莲籽”和那块黑石清点收好。看到秦凡又带回一个剑意盎然的玉盒，史慎推了推眼镜：“老板，与凌云剑宗的协议达成了？”
“嗯，阶段性合作，预付了点‘诚意金’。”秦凡将玉盒递给史慎收好，“准备一下，咱们也该打道回府了。这昆仑虽好，总不是自己家。回去还得好好研究研究那古图拓印，顺便……喂饱咱们家那几张‘嘴’。”
他说的“嘴”，自然指的是混沌源钥和那尊沉睡的残鼎。
三日后，龙组一行人乘灵舟离开了昆仑。来时备受审视，去时却已无人敢小觑。灵舟穿云破雾，朝着东海基地的方向疾驰。
舟舱内，秦凡将那份复刻在特殊玉简中的古图拓印贴在额头，神识沉浸其中。那粗陋的线条、古老的符号、难以辨认的文字，构成了一幅充满迷雾的画卷。而在画卷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模糊的、类似三足鼎状的标记，让他心中微动。
他放下玉简，看向旁边摇篮里正抱着奶瓶自得其乐的儿子，又摸了摸贴身收藏的残鼎。
这次昆仑之行，收获远超预期。实力得到了认可（或者说威慑），资源搜刮了一波，还拿到了一张通往未知秘地的“藏宝图”。
然而，秦凡很清楚，机遇永远与风险并存。那古图指向之地，连昆仑都讳莫如深，联合探索更是各方势力博弈的舞台。带着儿子踏上这样的征程……
他看着儿子无忧无虑的笑脸，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柔和。
“管他刀山火海，龙潭虎穴。”秦凡轻声自语，“爸爸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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