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色尚是蒙蒙的灰蓝,浅水湾别墅区还沉浸在静谧之中。安以诺和许砚辞因为前晚的“惊魂”和时差,睡得比平时沉。
急促却不失礼貌的敲门声响起,不是敲卧室门,而是楼下的大门。阿姨披着外套匆匆去应门,透过猫眼一看,门外站着的是面容沉静、穿戴整齐的安景和。她心里一惊,连忙开门:“二少爷?您这么早……”
“他们起了吗?”安景和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但目光已经越过阿姨,投向安静的楼梯方向。
“还……还没……”阿姨有些无措。
“去叫。”安景和言简意赅,径直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一份今天的早报翻看,姿态仿佛在自己家一样自然,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阿姨不敢怠慢,连忙上楼去敲主卧的门。
卧室里,许砚辞先被吵醒,迷迷糊糊听到阿姨焦急的低语:“先生,太太,快醒醒,二少爷来了,在楼下等着呢!”
许砚辞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所有关于昨天“判决”的记忆回笼。他推了推身边的安以诺:“小七,醒醒,二哥来了!”
安以诺咕哝着翻身,把脸埋进枕头:“嗯……谁?……再睡会儿……”
“二哥!安景和!在楼下客厅坐着呢!”许砚辞提高音量,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
安以诺终于清醒了,眨巴着惺忪的睡眼,愣了几秒,哀嚎一声:“不是吧……这么早……”
两人手忙脚乱地洗漱换衣,连早餐都没心思吃,急匆匆下了楼。安景和放下报纸,抬眼看了看腕表:“七点十五分。从浅水湾到中环,不堵车二十五分钟。给你们十分钟吃早餐,七点五十出发。今天安氏总部晨会,不能迟到。”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布置日常工作,却让许砚辞和安以诺感觉到了上学时被班主任盯着的紧张。两人胡乱塞了几口阿姨端上来的早餐,便在安景和目光的“护送”下,坐上了他的车。
一路无话。到了安氏集团总部,气氛更是凝重。
安以诺作为“董事长”,被安景和“请”进了她那间宽敞明亮却常常空置的董事长办公室。“今天你就在这里,把上季度各事业部的总结报告和本季度计划书看完,写一份不少于五百字的阅后感和指导意见,下班前交给我。” 安景和丢下一摞厚厚的文件夹。
安以诺看着那堆文件,头皮发麻,试图撒娇:“二哥~这么多,我看不完……而且有些数据好复杂,我看不懂嘛……”
安景和不为所动,甚至看都没看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不懂就学,学不会就问秘书。五百字,一个字不能少。不然明天加倍。” 说完,转身就走,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安以诺对着紧闭的门做了个鬼脸,认命地坐到大班台后,翻开了第一份报告。看了没几页,心思就开始飘忽——瑞士的雪山真美啊,承屿玩雪的样子好可爱,昨天二哥生气的样子其实也挺帅的……不知不觉,就支着下巴,眼神放空,开始神游天外。反正五百字感想嘛,下班前憋一憋总能憋出来,现在……先休息一下脑子。
相比安以诺在办公室里的“悠闲”神游,许砚辞的遭遇就“精彩”得多了。
他被安景和直接拎去了总裁办公室旁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那里已经坐着几位核心部门的高管。安景和简单介绍了一句“许砚辞,未来会更多参与集团核心事务,今天列席会议学习”,然后便开始了冗长而高效的晨会。
会议内容涉及地产板块最新的竞标策略、金融投资部的风险评估、科技子公司的新产品线研发进度……信息量巨大,专业术语频出,决策链条复杂。许砚辞虽然最近在安景和与安景轩的“折磨”下进步神速,但面对安氏如此庞杂核心的议题,依然听得有些吃力,只能飞快地记录,努力消化。
晨会结束,没等他喘口气,安景和又带着他马不停蹄地奔赴几个正在进行的重点项目现场视察。从建筑工地到数据中心,从新开的旗舰店到物流仓储中心,安景和细致地询问着每一个细节,许砚辞跟在旁边,不仅要看要听,还得随时准备回答安景和冷不丁抛过来的问题:“这个环节的潜在风险点在哪里?”“如果成本超支百分之五,预案是什么?”“这个供应商的资质重新审核过吗?”
一天下来,许砚辞感觉自己像个被上紧了发条的陀螺,从精神到肉体都承受着高强度运转。他甚至连喝口水的间隙都很少,更别提抽空去看看隔壁办公室“神游”的安以诺了。
午餐是在视察间隙随便解决的三明治。下午回到总部,又是一连串的合同审阅、文件签署、跨部门协调会议。安景和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高效而严格地处理着一切,同时也不忘将许砚辞牢牢“绑定”在身边,让他亲身感受什么是真正的、全方位的集团管理者日常。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许砚辞终于帮着安景和处理完最后一份需要紧急签发的海外投资授权书,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快要冒烟,腰背也因为久坐和紧绷而僵硬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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