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小队,携着希望与秘密,再次没入茫茫山林
轰隆巨响如天崩地裂,前方山头烟尘暴起,半座山崖在巨响中坍塌,碎石如瀑滚落,大地震颤不止。 星烨急令队伍止步,众人伏低身体,惊疑不定地望着远处遮天蔽日的尘埃。 “这等威力……”阿旺喉结滚动,“比魔晶爆炸更甚,
前方这是有神仙在打架吧!”
幽爪已如鬼魅般前出探查。片刻后返回,眼中带着罕见的凝重:“前方山谷有大型营寨,寨外立有数十尊巨大石雕。爆炸似是人为——寨中人以火药开山取石。”
“火药?”星烨目光一凝。 他立刻想起狼牙城武库中那五门自铁壁关缴获、却因缺乏火药而沦为摆设的“镇城火炮”。裂爪每每提及,都捶胸顿足。若能得到火药配方……
“寨中约百人,非军士装扮,未见强弓硬弩。”幽爪补充。 星烨沉吟片刻,下令:“小心接近。见机行事。”
众人谨慎前行,穿过弥漫的硝烟与石灰味,山谷营寨逐渐清晰。确如幽爪所言,数十尊高达两三丈的石雕环寨而立,有怒目金刚、展翅巨鹰、盘绕恶蛟,雕工精湛,栩栩如生。寨门前空地上,数十名粗布衣衫的汉子正围着一堆新采的巨岩指指点点,人人灰头土脸,手上老茧厚重。 星烨示意众人稍候,独自上前,抱拳扬声:“各位师傅请了!方才山崩巨响,可是诸位手段?”
人群中走出两名中年汉子,一胖一瘦,皆是满面烟火色。胖者打量星烨一行人——虽衣着普通,但两名虎族壮汉气势逼人,其余几人眼神锐利如鹰,绝非寻常旅人。他拱手回礼:“正是我等开山取石。惊扰诸位,恕罪则个。”
“好手段!”星烨赞道,话锋一转,“敢问师傅,所用火药,威力如此惊人,配方可愿转让?在下愿以重金相求。”
胖瘦二人对视一眼,瘦者眯眼道:“火药配方乃我等吃饭的手艺,祖传之物,向来不传外人……” “一万两黄金。”胖者直接伸出食指,“配方便归你。”
空气一静。 虎老二倒吸口凉气,虎老五嘴角抽搐。狼牙小队全队身上所有金银细软凑一起,也不过几两碎金、几十两散银——兽族习惯以物易物,若非与人族通商,连这些都不会带。 星烨面色不变:“实不相瞒,我等出门仓促,未带足金银。可否先付定金,立下字据誓言,日后必全数奉上?”
“哈哈哈!”胖者大笑,面露不屑,“空口白牙就想套配方?当我等是三岁孩童?速速离去,莫耽误正事!”
虎老二勃然大怒!这几日憋屈已久,此刻见两个凡人敢对族长无礼,哪里还忍得住?他一步踏出,巨掌如钳,已将胖者衣领提起,怒声如雷:“给不给?!” 胖者双脚离地,面如土色,吓得魂飞魄散。瘦者连退数步,腿脚发软。 寨中其余匠人见状,惊呼着退开,却无人敢上前——那虎族壮汉的气势,简直如洪荒凶兽。
“二虎,稍安勿躁。”星烨抬手制止,目光却冰冷扫向瘦者,“配方。” 瘦者冷汗涔涔,哆嗦道:“给、给!这就写!”
阿旺忽道:“队长,如何辨认真伪?” 星烨嘴角微勾:“简单。二虎、老五,你二人各带一位师傅,分开写配方。若写出的有半字不同——”他目光一寒,“便知是欺我。”
二虎狞笑应声,拎着胖者走向左侧石屋。虎老五则提起瘦者,走向右侧木棚。 不过一炷香时间,两张麻纸呈上。星烨接过比对,阿旺、幽爪凑近细看。 硝七钱半,磺一钱,木炭一钱半……研磨需细,混合需匀,避潮避火……步骤、分量、禁忌,两张配方竟一字不差!
胖瘦二人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祖传秘方,竟这般被逼出。 星烨仔细收起配方,示意二虎放人,又从怀中取出所有金银,置于地上:“这些作定金。我以兽神之名起誓,三年之内,必遣人将万两黄金送至此处。若违此誓,血脉枯竭,族运衰败。” 兽神誓言,对兽族而言重逾性命。胖瘦二人见他神色肃穆庄严,不似作伪,又惧于虎威,只得哭丧着脸点头。
星烨不再多言,率队迅速离开山谷。 走出数里,虎老五忍不住问:“族长,真还他们万两黄金?” “还。”星烨斩钉截铁,“诚信立世。况火药配方若真,其价值何止万金?我兽族崛起,正需此等利器。”
他看向怀中两张配方,又望向阿旺胸前包裹的符文典籍,心中激荡——这一趟险死还生,所得远超预期! 此后数日,狼牙小队专挑荒僻山路疾行。两个人类孩子——男孩叫小石头,女孩叫红丫——起初惊恐,但见这些“兽人”不仅拼命救他们,还细心照料,渐渐放下戒心,甚至与阿旺、幽爪熟络起来。那只化作幼犬的地狱三头犬则始终蜷在星烨行囊旁,除了吃就是睡,温顺得令人发毛。 星烨尝试过趁它熟睡时悄然远离,但无论走多远,只要停下,不出一刻钟,那三颗小脑袋就会迷迷糊糊地从草丛里钻出来,蹭到他脚边继续睡。几次之后,星烨只得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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