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伏诛,带来的并非胜利的喜悦,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更加沉重的疑云。
祭坛核心一片狼藉,碎石遍地,血迹斑斑,空气中混杂着血腥、邪异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王魁身上那经久不散的“仙气”。
“咳…咳咳…”赵铁鹰又咳出几口血,脸色灰败,但那双独眼却死死盯着玄寂的尸体,仿佛要确认这魔头是否真的死透了。
“赵叔!您别激动!省点力气!俺这儿还有半块压缩干粮您要不?”王魁手忙脚乱地想从自己那几乎成了破布条的“衣服”里掏东西,结果只摸出一手黑灰和几根鼠毛,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石刃指挥着几名伤势较轻的幽光猎人迅速清理战场,检查还有无漏网的黑袍信徒,并警惕地注视着那根依旧矗立、缓缓波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红色龙脉光柱。
“冰裔…苏姑娘,”石刃转向脸色苍白、依靠着石壁勉强站立的苏瑶光,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尊重(毕竟刚才那冰凰倾世的一幕太过震撼),“邪首虽诛,但这邪阵核心未破。龙脉被污染之力仍在持续汇聚,若不彻底解决,恐生后患。”
苏瑶光艰难地压下脑海中翻腾的记忆碎片和情感冲击。她知道石刃说得对,现在不是沉浸在身世谜团和震惊中的时候。
她目光扫过那扭曲的光柱,以及光柱顶端那悬浮的、由无数白骨构成的祭坛。那祭坛仿佛是寄生在龙脉上的一个毒瘤,仍在缓慢而顽固地抽取、转化着大地的力量。
“必须…毁掉它。”苏瑶光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力竭后的虚弱。她尝试调动体内那冰裔的力量,却发现如同干涸的河床,仅能感应到一丝微弱的寒意,根本无法再次凝聚。
强行觉醒和爆发,代价巨大。
“怎么毁?”王魁看着那粗大的、散发着令人心悸能量的光柱,缩了缩脖子,“用…用砸的?胖爷我倒是还剩几两力气,可这玩意它看起来不像怕物理攻击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还在渗血的胳膊,“要不…我再试试我的‘万能消毒血’?”
说着,他还真就龇牙咧嘴地挤了挤伤口,试图往光柱方向弹几滴血珠。
血珠飞入光柱范围,确实发出轻微的“嗤嗤”声,蒸发了一小缕极其微弱的邪气,但对于庞大的整体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石刃看着王魁这憨憨的举动,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但没说话。幽光猎人们也默默别开了脸。
苏瑶光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胖子虽然思路清奇,但有时候…唉。
“寻常方法恐怕无效。”苏瑶光摇头,她强撑着走向光柱,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股沉重、污秽、却又磅礴无比的力量,令人窒息。“此乃地脉之力,虽被污染,其本质仍浩瀚无边,强行摧毁,若引发反噬或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她回忆起玄寂记忆碎片中关于仪式的只言片语,又低头看向自己手中依旧散发着微弱温润光华的凤纹玉佩。
“或许…需要引导和净化,而非毁灭。”她若有所思。这玉佩能净化玄寂身上的邪力,是否能对龙脉起作用?
她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注入玉佩。
嗡…
玉佩再次发出柔和的光芒,比之前净化玄寂时微弱许多,但依旧纯净。光芒照射在暗红光柱上,果然,被照到的地方,那暗红色泽似乎变淡了一丝丝,蠕动的不祥感也减弱了微不可察的一分。
有效!但太慢了!照这个速度,恐怕没等净化万分之一,苏瑶光自己就先油尽灯枯了。
“需要…更强大的纯净力量,或者…一个媒介,一个引导…”苏瑶光蹙眉沉思,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柳如烟怀中的那个婴儿。
那孩子此刻正好奇地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玉佩发出的光,甚至伸出小手咿呀呀地想要抓取,周身仿佛自然萦绕着一种纯净无瑕的气息。正是他的哭声,先前引动了玉佩的强烈反应。
石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沉吟道:“古老相传,初生的婴孩,心灵至纯,有时能成为纯净力量的良导体…但也极其危险,稍有不慎…”
话未说完,王魁已经瞪大眼睛:“啥?让这小豆丁去对付那大家伙?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他还是个孩子啊!万一蹭破点皮…呃…”他说到一半,想起自己刚才还想用孩子的“童子尿”破邪(虽然没说出口),顿时有点讪讪。
苏瑶光也立刻否决:“不可。孩子无辜,不能冒险。”她宁愿想别的办法,或者暂时封锁此地,日后再寻解决之道。
就在这时,那婴儿似乎对玉佩的光越来越感兴趣,在柳如烟怀里不安分地扭动,小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
突然,他脖颈上挂着的一个小小的、看似普通的长命锁,无意中碰到了柳如烟随身携带的一个水囊。
那水囊里装的,是之前柳如烟在洞外收集的、未被污染的清澈泉水。
就在长命锁接触水囊的瞬间——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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