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歌一出病房,原本温柔的面容瞬间被一层寒霜所覆盖,她的脸色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卢晓和慕清衍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她。
卢晓见状,急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说道:“云教授,羲和研究所传来了消息,是……关于小小姐的。”
云卿歌的脚步微微一顿,她的目光如寒星般落在卢晓身上,然后一言不发地朝着电梯走去。卢晓和慕清衍对视一眼,连忙跟在她身后。
进入电梯后,云卿歌的声音仿佛从冰窖里传来:“说!”
卢晓站在云卿歌身后,犹豫了一下,嘴唇微张,却又有些踌躇。她不自觉地看向一旁的封清衍,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毕竟,按照常理来说,这件事由封清衍来告诉云卿歌可能更为合适。
然而,封清衍只是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卢晓无奈,只得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口道:“云教授,小小姐她……现在的状况……不太好。”
云卿歌心中一紧,她立刻想到了云雪言的第二人格。这是她所能猜到的最糟糕的情况,或者说,这是她不敢去想象的情况。
“是‘她’又出来了吗?”云卿歌的声音有些颤抖。
卢晓抿了抿嘴唇,她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云卿歌。这实在是太残忍了,她不忍心看到云卿歌承受这样的痛苦。可是,她又不能隐瞒事实。
最终,卢晓咬了咬牙,心一横,决定还是如实相告。“不,不是的,云教授……小小姐她……记忆缺失混乱,根据羲和研究所渡羽教授所描述的…小小姐她每次醒来,所处的记忆阶段都不同。还有……”
“怎么停了?”云卿歌的声音都在颤抖,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她的嗓子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似的,每一个字都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说出来。
云卿歌不敢回头,她害怕自己对上卢晓和封清衍那充满悲剧的眼神,更害怕她们看到自己落泪的狼狈模样。她紧紧咬着嘴唇,拼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卢晓心疼地看着云卿歌,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实在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可又知道云卿歌肯定想知道真相。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轻声叫了一句:“教授……”
云卿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沙哑,然后说道:“说吧,我总会知道的。”
卢晓和封清衍对视一眼,先一步走进了电梯。两人站在电梯里,却并没有转过身,似乎都在等待着云卿歌。直到云卿歌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后,她们才缓缓转过身来。
卢晓看着云卿歌,眼中满是不忍,轻声说道:“云教授……小小姐她……她手上沾了血……是那些人的。他们在得知小小姐清醒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实验。但小小姐却用催眠术控制了他们,然后用笔刺向了自己的脖颈,自杀了。还有一个人,小小姐控制他将药剂注射到了他自己体内。由于身体承受不住药剂的药效,至今仍昏迷不醒。”
“这样啊!”云卿歌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冰冰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温度,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就像被冰封了一般。
卢晓和封清衍对视一眼,两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云卿歌的异常。卢晓犹豫了一下,轻声叫道:“教授……”
封清衍也紧跟着开口:“长嫂……”
然而,云卿歌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呼喊,自顾自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那血是他们自己动的手,和我的女儿有什么关系?你也说了,那是‘自杀’。而且,那药剂是他们自己弄出来的,死在自己研发的试剂下,也算是死得其所吧。不是吗?”
她的语气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仿佛在讲述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封清衍见状,连忙附和道:“是,长嫂说的对。”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卢晓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赶紧表示认同。
卢晓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连忙点头道:“对!他们自杀,跟我们小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卿歌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形笔直,宛如一座雕塑。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那单薄而决然的背影,让卢晓和封清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云卿歌领着卢晓和封清衍一同踏上了前往羲和研究所的路途,而与此同时,上层也得知了云雪言目前的状况。他们迅速做出反应,派遣了专业的军医和心理专家一同前往羲和研究所,希望能够尽快解决云雪言所面临的问题。
然而,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重要。因为此时此刻,渡羽已经快要被逼疯了!他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葛倾和渡涯同样也疲惫不堪,他们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软绵绵地瘫坐在沙发上,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无奈。
渡羽更是愁容满面,他不停地挠着头,仿佛这样能够缓解一些内心的烦躁。要知道,正常时候的云雪言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她简直就是云卿歌小时候的翻版,调皮捣蛋、古灵精怪,常常让人哭笑不得。
可如今这个“云雪言”更是变本加厉,鬼点子一个接一个,让人防不胜防。她似乎知道这些人都惧怕她,所以并不直接让他们“自杀”,而是采取一种更为阴险的手段——控制他们的身体,却保留他们的意识。
这样一来,受害者们就会在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却无能为力。而当他们的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云雪言”又会突然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这种折磨简直比直接让他们去死还要痛苦,因为它让人在希望与绝望之间不断徘徊,永无止境。
如今,已经没有人敢靠近云雪言的房间十米以内了,大家都对她充满了恐惧。可问题是,总不能一直这样放任不管吧?所以,最终还是只能由渡羽亲自去面对云雪言。
然而,渡羽自己也害怕得要命,他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恶魔”一般的云雪言。但他又不能不去,毕竟这是他的责任所在。
之前只是对上云雪言那犹如深潭般的眼睛才会被催眠,如今却是云雪言轻轻敲下桌子,打个响指,甚至她开口说话都如魔音贯耳般能将人催眠。即便将耳朵堵得严严实实,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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