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铁门“哐当”一声合上，将黑袍人嘶哑的嘶吼隔绝在室内。武禅站在走廊尽头，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握枪时的冰冷触感。排查陷入僵局的第四天，连续两次情报泄露像两把重锤，砸在抗敌联盟每个人的心上——突袭“灵影社”据点的计划刚敲定三小时，对方就带着核心资料撤离；龙组秘研的“破灵弹”参数刚录入系统，黑市上就出现了针对性的防御方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排查报告，指腹在“无异常”三个字上反复摩挲，“我们查了通讯记录、资金流水、灵力波动，甚至连每个人的外卖订单都核对过，可奸细就像空气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武禅转过身，看着林羽眼底的红血丝——这几天所有人都在连轴转，修仙联盟的清玄道长用“回溯咒”看到的尽是碎片化的日常场景，龙组技术部门破解的加密文件里找不到任何异常代码。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目光落在走廊墙壁的监控屏幕上，画面里每个成员都在按部就班地工作，喝茶、敲键盘、整理文件，看不出任何破绽。
“问题出在我们的排查方向上。”武禅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格外清晰，“我们一直在找‘谁是奸细’，却忽略了‘奸细如何传递情报’。两次泄露的情报类型完全不同——突袭计划是纸质文件归档，‘破灵弹’参数是电子数据，能同时接触到这两种信息，且有机会在短时间内传递出去的人，范围其实很小。”
林羽眼睛一亮，连忙将报告摊开在走廊的长椅上：“你是说，我们应该从‘信息接触权限’入手，而不是泛泛排查？”
“对。”武禅蹲下身，指尖在报告上划出两道线，“第一次泄露的突袭计划，只有参与会议的12人有纸质文件接触权；第二次的‘破灵弹’参数，仅限技术部5人和核心指挥层查看。这两个群体的交集，就是我们要找的关键范围。”
两人立刻回到临时办公区，将两次泄密事件的接触人员名单列在白板上。红色马克笔圈出的交集区域里，只有5个名字——龙组技术部的李科长、修仙联盟的玉虚真人、赵队长、林羽，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名字：李强。
“李强？”林羽看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眉头皱了起来，“他是龙组后勤部的普通成员，怎么会有这两种信息的接触权？”
武禅调出李强的档案，屏幕上的照片里，男人穿着灰色工装，圆脸，小眼睛，嘴角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笑容。档案显示，李强入职龙组三年，负责基地的文件归档与设备维护，因为工作需要，持有档案室的临时门禁卡（仅限非机密区域）和技术部的设备报修权限。
“问题就在这里。”武禅指着档案里的“设备报修记录”，“第二次泄密前一天，李强以‘维修打印机’为由，进入过技术部的核心机房，停留时间27分钟；第一次泄密当天，他负责将会议纪要归档，虽然接触的是加密版本，但不排除他有复制的可能。”
为了验证猜测，两人立刻前往档案室。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档案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管理员调出当天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李强穿着工装，推着档案车走进档案室，动作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当他走到存放突袭计划的档案柜前时，手指在柜门把手上停顿了两秒，然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设备，贴在柜门上——那是一个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磁卡复制器。
“果然有问题！”林羽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按下暂停键，指着屏幕角落，“这个设备我在暗影杀手组织的据点见过，是用来复制加密门禁卡的。”
武禅没有说话，继续查看后续录像。李强复制完门禁卡后，正常归档文件，推着车离开档案室，整个过程只用了15分钟，看起来天衣无缝。“他很懂基地的监控盲区和工作流程，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武禅的眼神变得锐利，“立刻调取他的所有通讯记录和行动轨迹，重点查最近三个月的异常。”
技术部门的效率很快，半小时后，李强的通讯记录和行动轨迹被投影在大屏幕上。通话记录里，除了家人和同事，他每周都会与三个未实名登记的号码联系，时间固定在晚上10点后，每次通话不超过1分钟。行动轨迹显示，他每个周末都会去郊区的一个废弃市场，停留时间从不超过20分钟。
“这三个号码的信号来源，都指向同一个地方——郊区的‘灵影社’分部。”技术人员指着屏幕上的地图标记，“而且我们查到，李强的银行账户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匿名汇款，金额从5万到10万不等，来源是境外的空壳公司。”
证据链逐渐清晰，但武禅知道，这些还不足以定罪——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李强传递了情报，也无法确定他是否与远古修仙遗族有关。“我们需要实地跟踪，找到他传递情报的直接证据。”武禅拿起外套，对林羽说，“今晚我们跟着他，看看他周末去废弃市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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