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看着多吉,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她的大脑在快速分析:多吉·仁钦处于情绪激动状态,理性沟通效率降低。需要暂时中止对话,避免冲突升级。
“我明白了,”她最终说,语气依然平静,“那我们稍后再讨论。”
她转身走向里屋,去安抚哭泣的安安。多吉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即使他如此强硬,如此直接,她依然像冰一样,不融化,不碎裂,只是冷静地调整策略。
当晚,多吉做了一个决定。
夜深人静时,他悄无声息地起床,走到白露的工作区。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桌上,那些笔记本、地图、图表清晰可见。多吉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然后,他伸出手,开始整理那些资料。
他做得很仔细,很安静。他将所有与“冰心”实验、圣地考察、拉萨计划相关的笔记和图表一一挑出,叠放在一起。然后是白露自制的那几瓶药剂,那些根据古籍调配的、可能含有神经毒性成分的药水。
他抱着这些东西走出石屋,走向索朗的药房。索朗已经睡了,但多吉有钥匙——作为族长,他有所有重要建筑的后备钥匙。
药房里弥漫着草药的香气。多吉打开一个空着的药材柜,将白露的资料和药剂小心地放进去,然后上锁。钥匙只有一把,他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口袋。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石屋,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夜风吹过,带着草原的凉意。他抬头看星空,那些星辰冷漠地闪烁,像白露的眼睛。
他知道,明天白露发现东西不见时,会有什么反应。她会冷静地询问,理性地分析,然后开始寻找其他方法。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阻止。
黎明时分,白露醒了。她像往常一样,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工作区。然后,她停下了。
桌上空了一半。笔记本、地图、图表、药剂,所有最重要的东西都不见了。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大脑快速运转:入室盗窃?不可能,部落治安良好。有人整理?位置不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她转身,走向还在睡觉的多吉。他侧躺着,呼吸均匀,仿佛还在熟睡。但白露注意到,他的睫毛在轻微颤动——那是装睡的表现。
“我的研究资料在哪里?”她直接问,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多吉睁开眼睛,坐起身。他没有否认:“我收起来了。在你完全恢复之前,那些东西太危险。”
白露看着他,眼神依然平静,但多吉在其中看到了一丝之前没有的东西——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评估。她在重新评估他,评估他的行为模式,评估应对策略。
“那些是我的个人物品,”她说,“你没有权力处置。”
“我是你的丈夫,也是这个部落的族长,”多吉的声音低沉,“在我的领地上,我有责任保护每一个人,包括你。如果保护意味着限制你的危险行为,那我就会限制。”
“定义‘危险行为’的标准是什么?”白露追问,“由谁决定?如果我认为某件事必要且风险可控,而你认为危险,听谁的?”
“听我的,”多吉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晨光中像一座山,“因为上一次你判断‘风险可控’时,差点丢了性命。”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冲突。没有争吵,没有哭闹,只有冷静的对峙和不可调和的立场。
白露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明白了。那么,从今天起,我们的合作关系需要重新定义。”
她转身离开,没有再追问资料的下落。多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更深的沉重。
早餐时,气氛冰冷得像冬日的草原。白露安静地进食,没有看多吉一眼。安安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比平时更粘人多吉,小脸埋在他怀里,不愿意看母亲。
饭后,白露说:“我需要去索朗的药房,查阅一些基础医书。”
“我陪你去,”多吉立刻说。
“没必要,”白露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你不信任我独自行动,可以派人跟随。但你没有必要亲自去,部落事务需要你处理。”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表达对他跟随的反感。多吉的心刺痛了一下,但他没有表现出来:“部落事务可以等。你的安全更重要。”
“那么,请吧。”白露没有继续争辩,转身向药房走去。
多吉跟在她身后,保持三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很微妙——足够近,能随时干预;又足够远,不会显得过于压迫。但他知道,在白露眼中,这三步和三十步没有区别,都是监视和控制。
药房里,索朗正在整理新采集的草药。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气氛明显不对,他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
“索朗先生,我想查阅关于神经系统和记忆障碍的医书,”白露直接说,“特别是藏医古籍中相关的记载。”
索朗看了多吉一眼,后者微微点头。“好的,白露夫人。相关书籍在那边第三排书架,从下往上数第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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