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到这儿了！”
“因为你没看到那个军犬巡逻组。”沈墨白指向西北角，“他们比原计划多派了两人，带狗。我们再靠近，气味会被追踪。”
陈宇沉默片刻：“所以就这么回去？”
“我们带回了情报。”沈墨白站起身，“这才是第一步。”
两人原路返回。林悦在观察哨等候，面前摆着三台信号接收器。她左手操控频率旋钮，右手勉强支撑记录板。见他们归来，她抬头：“有发现？”
沈墨白摊开草图，展示拍摄记录。陈宇补充了墙体结构和巡逻细节。
林悦盯着图像，突然皱眉：“这个车牌……我在之前的监听数据里见过。它出现在两条不同路线上，时间间隔不到两小时。除非有地下通道，否则不可能。”
沈墨白立刻反应：“运输路线不止一条。”
“而且他们可能用了伪装车队。”林悦声音微弱，但思路清晰，“同一辆车，挂着不同编号，往返不同站点。”
陈宇猛地拍桌：“那我们炸了补给站也没用！他们随时能绕开！”
沈墨白盯着地图，手指划过几条公路交汇点：“所以我们必须先搞清运输网络。补给站只是节点，路线才是命脉。”
“可林悦现在这样，怎么参与后续行动？”陈宇问。
沈墨白看向她：“你还能分析信号吗？”
“能。”林悦点头，“只要不用右手精细操作。”
“那就够了。”沈墨白说，“你负责监听所有进出车辆的通讯频段，找出共用信道。一旦锁定，我们就能追踪车队动向。”
陈宇还想说什么，被沈墨白抬手止住。
“会议结束。”他说，“今晚任务完成。明天凌晨四点，启动首次潜入行动，目标是三号补给站内部结构勘察。我和陈宇执行，林悦提供远程支持。所有人，休息。”
夜深，林悦独坐角落，左手缓慢记录信号波动。她的右臂已完全麻木，荧光爬至肘关节，皮肤温度异常升高。她将记录本翻页，笔尖划过纸面时，左手突然一抖，墨迹歪斜成一道长线。
她盯着那道线，良久未动。
沈墨白走来，接过本子，换上新的一页。
“明天你只听信号。”他说，“别的，不用管。”
林悦抬头看他：“你会成功吗？”
沈墨白沉默几秒，从衣袋掏出钢笔残壳，放在她面前。
“只要它还在响。”他说。
凌晨三点，沈墨白和陈宇再次出发。林悦坐在通讯台前，耳机接通，信号灯稳定闪烁。她左手扶住耳机，右手垂在身侧，荧光在袖口边缘微微发亮。
第一段巡逻记录传来，沈墨白的声音低沉清晰：“按计划路线推进。”
林悦回应：“西侧无异常信号。”
他们穿过废弃排水渠，水流浅而急，掩盖了脚步声。行至距外墙三十米处，沈墨白突然抬手示意停步。
前方探照灯扫过，一队巡逻兵正沿墙根行走，人数六人，配有军犬。
“不是原定路线。”陈宇低语。
沈墨白迅速翻看地形图，指向南侧：“走排水管，绕后。”
他们退回渠口，钻入狭窄管道。水流没过脚踝，气味刺鼻。行进二十米后，前方出现岔道。沈墨白选择左侧，爬行十五米，前方铁栅出现。
他取出钢锯，静切栅栏。锯齿与金属摩擦，发出细微刮响。陈宇在后方警戒，耳机中传来林悦的提示：“东南方向有信号波动，可能是巡逻队对讲机。”
沈墨白加快动作。最后一根铁条断裂，他推开栅栏，翻身进入。
补给站外墙近在咫尺。他贴墙而立，抬头观察岗哨位置。探照灯即将扫回，只剩十五秒。
他抬手，向陈宇比出三指、再指地面。
陈宇会意，蹲下身，准备掩护。
沈墨白深吸一口气，向前疾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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