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钢火淬夜刃生寒，
谍影如磷逐暗澜。
裂土焦烟吞药幌，
崩梁碎火啮木栏。
笔锋藏胆穿喉快，
血线凝霜烙骨残。
待看晨曦穿烬处，
青锋犹向朔云抟。
夜色沉沉，上海滩的街巷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机油混杂的气息。沈墨白站在二楼窗前，手里转着那支钢笔，目光如刀，扫过街道拐角处一辆缓缓停下的黑色轿车。
他眉头紧蹙，手指微缩，钢笔“咔哒”一声收入口袋。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悦推门而入，脸色凝重：“樱花会的人动了。”
沈墨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桌边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位置正是他们的情报站——一处伪装成药铺的地下据点。
“苏瑶那边呢？”他问。
“还在拖。”林悦低声答，“她想加价。”
沈墨白冷笑一声：“佐藤美惠子没杀她已经算客气。”
话音刚落，门外又冲进来一个特工，喘着气：“不好了，情报站外围暗哨被端了！”
空气骤然凝固。
林悦立刻抓起电话：“我联系陈宇。”
“别打。”沈墨白伸手拦住，“用暗号。”
林悦点头，迅速从抽屉里取出一枚铜制徽章，翻转三下后贴在窗口玻璃上。
须臾，远处街角有一丝微亮，转瞬即逝：任务开启。
情报站内，灯火通明。
陈宇蹲在角落，检查爆破装置的线路，额头渗出细汗。屋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木板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握紧炸药引信，咬牙低声道：“来吧。”
与此同时，苏瑶坐在一间昏暗的小屋中，面前是一张布满划痕的木桌。对面坐着的是佐藤美惠子，一身黑衣，眼神冷冽如刀。
“情报站就在老城区东侧。”苏瑶开口，声音平稳，“靠近码头，有一家挂着‘广济堂’招牌的中药铺。”
佐藤美惠子嘴角微扬，递过一只信封：“这是定金。”
苏瑶接过，指尖微微发颤。
“你最好没骗我。”佐藤美惠子轻轻抚过项链上的符号，“否则，你知道后果。”
苏瑶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安。
她悄悄将一张写着“城南旧桥旁”的纸条藏进袖口。
情报站外，枪声突响。
沈墨白迅速拉开窗帘一角，看到几个黑影正沿着墙根快速逼近。他冷静地抽出腰间的驳壳枪，对林悦道：“你带人守住密道。”
“那你呢？”
“我开门。”
林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秒，沈墨白一脚踹开大门，枪声轰然响起，子弹撕裂空气，几名敌人应声倒地。
陈宇引爆第一波炸药时，整栋楼都震了一下。
火光冲天，烟尘四起，通往地下室的通道瞬间塌陷一半，逼得敌人只能从正面强攻。
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对着耳麦喊：“沈哥，能撑五分钟。”
“够了。”
林悦带着两名特工护送文件进入密道，脚步急促。身后不断传来爆炸声和枪击声，地面震动不止。
她回头看了一眼大厅方向，那里只剩下沈墨白一个人的身影。
“沈墨白！”佐藤美惠子的声音穿透硝烟，冰冷刺骨。
沈墨白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扣动扳机，精准地点射每一个试图靠近的身影。
突然，一颗手雷滚到脚边。
他猛地跃开，轰然巨响中，木梁断裂，天花板塌下半边。
佐藤美惠子趁机冲进大厅，两人目光交汇，仿佛冰与火的碰撞。
她拔出匕首，直扑而来。
沈墨白抬枪格挡，金属撞击声清脆刺耳。
“你们中国人，总是这么不知死活。”佐藤美惠子冷冷道。
沈墨白冷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死亡。”
密道尽头，林悦等人终于将最后一份情报送出。
她回头看向入口方向，心中隐隐不安。
情报站已成废墟。
沈墨白靠在断墙边，左臂鲜血直流，手中仍紧紧攥着那支钢笔。
佐藤美惠子倒在他脚边，胸口插着一把军刀，血流不止。
她抬头看着他，嘴角溢出血丝：“你以为……赢了吗？”
沈墨白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远处，陈宇的爆破声再次响起，彻底封锁了敌人的退路。
半小时后，沈墨白站在废墟边缘，望着燃烧的建筑。
林悦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你还好吗？”她问。
“还活着。”他淡淡答。
风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夹杂着丝丝血腥气。
他紧了紧口袋里的钢笔，慢慢转动，战斗已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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