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山一役,龙武军大获全胜,梁军主将刘鄩被生擒,两万三千兵马或灭或降的消息,尚未完全传开。而另一则更加石破天惊的消息,却以燎原之势迅速席卷天下——天下雄关潼关,易主了!
潼关守将、梁帝朱温之侄朱友宁及其数十心腹,于夜间被副将张归霸尽数诛杀。张归霸旋即控制关隘,封锁消息,并遣密使快马加鞭,直奔商州,向“炎黄天帝”李长庚献关请降!
当张归霸的密使历经艰辛,终于抵达商州,将潼关兵变的消息和献降书信呈于李长庚面前时,即便是早已通过不良人情报网络知晓些许风声的李长庚,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张将军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实乃华夏之幸,百姓之福。”李长庚看着手中言辞恳切又隐含不安的降书,语气平和地对那风尘仆仆、神色紧张的密使说道,“回去告诉张将军,他的忠心,朕已知晓。令他谨守关隘,安抚军心,朕不日便将亲临潼关。既往之事,一概不究,凡有功者,朕必不吝封赏!”
那密使闻言,心中巨石落地,激动得连连叩首:“谢陛下隆恩!小人必将此言一字不差地带回!张将军及潼关全体将士,必竭尽全力,恭迎陛下圣驾!”
待密使退下,军机处内顿时洋溢起一股振奋之情。潼关,这座扼守关中与中原咽喉的天下第一雄关,竟就这般兵不血刃地落入手中!
袁天罡亦是抚掌赞叹:“陛下神机妙算!张归霸果然反了!得此雄关,我进可虎视中原,直逼汴梁,退可锁闭关门,稳固根基!朱温老儿得知此讯,怕是要气得呕血三升!”
李长庚目光扫过舆图上那代表潼关的醒目标记,沉声道:“消息封锁不了太久,朱温很快便会知晓。传令下去,龙武军主力即刻拔营,兵发潼关!另,令钟邈、屠临加紧对金州、房州之地的掌控,抽调部分兵力,随后跟进,巩固后方。”
“是!”袁天罡领命,立刻转身前去安排。
军令如山,早已准备就绪的龙武军主力迅速开拔,浩浩荡荡,旌旗招展,向着东方那巍巍雄关挺进。李长庚御驾亲征,袁天罡随行左右。
大军行进速度极快,沿途所过州县,梁国守军早已闻风丧胆,或望风而逃,或开城请降。龙武军兵锋所指,几无抵抗。
而就在李长庚率军奔赴潼关的途中,汴梁城内的朱温,终于先后接到了两份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第一份,是伏牛山惨败,大将刘鄩被生擒,两万三千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
“噗——!”
病榻之上的朱温,看完军报,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锦被,脸色瞬间变得灰败,指着殿下跌跪在地、瑟瑟发抖的信使,嘶声道:“废物!刘鄩也是个废物!两万多人……竟挡不住那群山野村夫半日?!妖法……对!一定是袁天罡那老怪物的妖法!”
殿内群臣皆骇然失色,心中寒意陡生。刘鄩乃军中宿将,竟败得如此之惨,那终南山李长庚的实力,究竟恐怖到了何种地步?
然而,未等他们从第一个噩耗中缓过神来,第二份加急军报以更加狼狈的方式送入皇宫——一名浑身浴血、甲胄破碎的潼关逃兵,连滚带爬地冲入大殿,哭喊道:“陛下!陛下!不好了!潼关……潼关失守了!张归霸那狗贼杀了朱友宁将军,献关投敌了!!”
“什么?!!”
这一次,朱温连血都喷不出来了,他猛地从病榻上坐起,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报信的逃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仿佛下一口气就要喘不上来。
整个大殿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所有大臣都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
潼关!那可是潼关啊!关中门户,汴梁屏障!竟然……竟然以这种方式丢了?被自己人献给了敌人?
“张……归……霸!!!”朱温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怨毒和杀意,随即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陛下!陛下!”殿内顿时乱作一团,宦官、御医慌忙上前救治。
岐国,凤翔。
幻音坊内,女帝宋云姬正慵懒地倚在软榻上,听着属下汇报各方情报。
当听到潼关易帜,张归霸斩杀朱友宁,献关投降李长庚的消息时,她抚弄琵琶的纤指猛地一顿,美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诧。
“潼关……就这么丢了?”她坐直了身子,绝美的脸庞上写满了凝重,“好一个李长庚!好手段!竟能逼反张归霸,兵不血刃拿下天下雄关……本座倒是小觑了他。”
她沉吟片刻,红唇微启:“之前派往商州的使者,到何处了?”
“回禀女帝,使者一行已近商州,但听闻那李长庚已率军东去潼关,是否要令他们改道前往潼关?”
宋云姬微微颔首:“立刻传讯,让他们转道潼关。本座要尽快知道,这位‘天帝’陛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她的眼中,兴趣愈发浓厚,也隐隐藏着一丝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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