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干部服、梳着背头、面容精明甚至有些油滑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一群人,画面模糊,看不清是谁,慷慨陈词,手指着桌上摊开的账本,一脸痛心疾首。
看口型,似乎在说:“……周明德同志,辜负了组织的信任……账目混乱,款项不明……必须严肃处理!”
那是王守富。
年轻时的王守富,正在会议上指责、陷害周明德。
这面镜子,似乎成了记录当年某个关键场景的“留影机”。
“镜子……”
姚昭宁猛地想起什么,迅速从随身小包里掏出那本旧账本,翻到贴着赵青山纸条的那一页。
然后,她拿着账本,一步一步,走向那面旧镜子。
当她将账本举起,对准镜子时,异变陡生。
镜子里的画面骤然清晰、放大,仿佛将观看者拉入了那个场景。
还是那间会议室,但视角变成了旁观者。
年轻的王守富(大概三十多岁)正唾沫横飞,对着几位公社领导模样的人说道。
“……证据确凿,周明德经手的那笔‘特殊项目备用金’,八百四十七元六角,票据全无,账目对不上。”
“他本人也解释不清,这分明是监守自盗!我建议立刻停止他的工作,隔离审查。”
周明德脸色惨白地坐在一旁,想辩解,却张口结舌:“我……我没有……那笔钱,王队长你当时说……”
“我说什么了?周明德同志。”
王守富厉声打断他,“公是公,私是私!我让你保管好票据,按时做账,你是怎么做的?现在钱没了,你想推卸责任吗?”
画面晃动,切换到另一个场景。
昏暗的仓库角落,王守富正将一叠钱塞给一个穿着工装、眼神闪躲的年轻工人,低声说着什么。
那工人不住点头,接过钱,匆匆离开。
那工人的侧脸……隐约有点像赵青山?不,不太像,更年轻,更猥琐。
画面再变:深夜的公社大院外,王守富和一个穿着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边走边谈,声音很低,但断断续续传来。
“……周明德这人太死板……留着是隐患……赵青山跟他走得太近,可能知道了什么……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放心,拖拉机年久失修,出个‘意外’很正常……事后,周明德的问题,也就坐实了……”
镜子里的画面剧烈抖动起来,充满愤怒和痛苦的嘶吼仿佛要冲破镜面!是赵青山残魂的波动。
而伏案疾书的周明德幻影也猛地抬起头,看向镜子,空洞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镜子里的真相,却徒劳无功。
“原来……原来真是这样……”
周明德的幻影发出悲怆的呜咽,“青山……是我害了你……是我太没用……没能守住账本……没能早看出他的真面目……”
角落里的赵青山残魂也站了起来,模糊的脸上满是怨恨,死死盯着镜子里王守富的影像。
整个地下室的空间开始剧烈震荡,杂物哗啦作响,墙壁出现裂痕,仿佛这个执念与怨恨交织的空间即将崩溃!
“稳住!”
墨珩低喝一声,抬手一挥,一股柔和的清光笼罩住姚昭宁,也稍稍平复了空间的剧烈震荡。
他看向那面镜子,并指如剑,凌空一点。
一道银光射入镜面。
镜子里的画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开始快速倒放、筛选,最后定格在另一个场景:
那是在公社的档案室,或者类似的存放重要文件的地方。
时间似乎是赵青山出事前、周明德被审查期间。
一个身影,不是周明德,也不是王守富,看衣着像是个普通的文书或干事,趁着无人,悄悄从档案柜里抽出一份文件,快速翻阅,在看到某页时,身体明显一震。
他左右看看,慌忙拿出纸笔,匆匆抄录了什么,又将文件原样放回,匆匆离开。
离开前,他的脸在门口光线下一闪而过——是一张年轻、端正、带着书卷气的脸,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纠结。
这个人是……谁?他抄录了什么?
镜子画面最终定格在那张年轻的脸上,然后如同耗尽了所有力量,镜面“咔嚓”一声,出现无数裂纹,影像彻底消失。
悬挂镜子的钉子脱落,镜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但那一瞬间,姚昭宁看清楚了。
那个年轻人抄录的文件抬头,隐约是“红星公社第三生产大队干部评议及事项记录”。
而他重点抄录的那一页,似乎有王守富的名字,以及一些关于“群众反映”、“账目疑点”的记载!
这个人,很可能才是真正掌握王守富问题证据、甚至可能是当年试图揭发但未果的“知情人”!他抄录的,或许就是能证明周明德清白、指证王守富的关键记录!
“找到他!”
姚昭宁脱口而出,“这个人,他可能还活着,他手里的抄录本,可能就是证据。”
随着镜子破碎,周明德和赵青山的残魂幻影也仿佛失去了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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