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几人不敢耽搁,顺着荆棘间那几道零星的缝隙往里探寻。脚下的枯枝败叶积了厚厚一层,被踩得“咔嚓”“咔嚓”作响,惊起几只藏在藤叶间的飞虫,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密林深处。沙僧手持降妖宝杖走在最前,小心翼翼地用杖尖拨开挡路的藤条,为身后的师父和师弟们开辟出一条勉强可行的小径;唐僧紧随其后,一手拄着禅杖,一手轻轻拨开身前的枝叶,脚步虽缓,却始终未曾停下;墨臻走在队伍一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时防备可能出现的意外;八戒则殿后,一边抱怨着路况糟糕,一边时不时抬手拍打粘在身上的草屑,那模样好不憋屈。约莫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前方的荆棘竟真的稀疏了些,露出一块丈许见方的空地。
空地上铺满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倒也算是个歇脚的好地方。唐僧率先走到空地中央,将禅杖往地上一拄,微微喘息着平复气息,灰色的僧袍下摆沾了不少荆棘的草屑与细碎的倒刺,鬓角的汗珠也顺着脸颊滑落,显然这一路走得格外费力。
沙僧快步上前,放下沉甸甸的担子,扁担刚一离肩,肩头那道深红色的勒痕便清晰可见,被汗水一浸,泛着刺眼的红。他却顾不上揉一揉酸痛的肩头,转身便抽出降妖宝杖,在空地四周轻轻敲击了几下,杖尖划过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山岭中格外清晰,每敲一下,他都仔细倾听着地下的动静,确认没有暗藏的陷阱或机关后,才放心地退到唐僧身旁,顺手用袖子拂去师父僧袍上的草屑与灰尘,动作细致而恭敬。
八戒则一屁股坐在落叶上,肥硕的身躯压得落叶“咔嚓”作响,溅起几片干枯的叶片。他随手将九齿钉耙放在身侧,粗短的手指挠了挠被荆棘勾破的僧袍,又摸了摸脸颊上的划痕,看着衣摆上的破洞,嘴里仍嘟囔着:“这破地方,待一会儿都嫌憋得慌,连口气都喘不顺。大师兄你可得快点探路,别让俺老猪在这儿遭罪,最好能抓住那弄出荆棘的妖怪,俺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墨臻没理会他的抱怨,目光扫过空地四周的荆棘丛,金瞳在枝叶间仔细排查,连藤叶的晃动幅度都没放过,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异常动静。确认四周暂无危险后,他才对唐僧拱手道:“师父,你们在此歇息片刻,看管好行李,我去去就回。
若有任何异动,便敲响禅杖示警,我会立刻赶回。”说罢,他足尖一点,身形如灵猿般轻盈地跃入旁边的荆棘丛,玄色僧袍在绿色的藤叶间一闪,便没了踪影,只留下几片被带起的落叶缓缓飘落,藤叶晃动的“沙沙”声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足见其身法之迅捷。
唐僧望着墨臻消失的方向,双手合十轻诵经文,掌心的佛珠转得愈发虔诚,每一次转动,都像是在为徒弟祈福,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悟空此去,还望佛祖庇佑,莫要遇上凶险。这荆棘岭妖气虽淡,却处处透着诡异,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沙僧站在一旁,双手握着降妖宝杖,沉声道:“师父放心,大师兄神通广大,火眼金睛能辨妖识魔,这点荆棘岭定难不倒他。咱们在此守好行李,仔细留意周遭动静,一旦有异常,便立刻示警,待他探得通路便好。”说罢,他便走到空地边缘,背靠着一棵枯树坐下,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的荆棘丛,丝毫不敢懈怠。
八戒则从包袱里摸出半块干粮,又掏出水囊喝了两口,才大口大口地啃起干粮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师父就是瞎操心,大师兄连青牛精都能应对,还怕这荆棘岭的小毛妖不成?依俺看,说不定他转眼就能开出一条宽宽敞敞的大路来,到时候咱们就能痛痛快快地赶路了,再也不用受这破荆棘的罪!”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墨臻消失的方向瞟去,啃干粮的动作也慢了几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隐隐的担忧——他虽嘴上不服气,却也清楚这荆棘岭的诡异,生怕大师兄真的遭遇什么不测。空地上一时只剩八戒啃干粮的声响、唐僧低沉的诵经声,还有风吹过荆棘藤叶的“沙沙”声,宁静中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紧张,连空气里那股青涩的气息,都似带着几分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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