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间的镇魂铃被胸腔里的怒火烘得发烫,“叮铃叮铃”的声响如泣如诉,像在替西荒的冤魂哭号,“好一个‘尚有清白’!
合着你鸿钧与昊天早就在密室里串通一气,拿西荒百姓的命当筹码,拿孩子的冤屈做交易?你们高高在上谈‘大局’,脚下踩的,全是百姓冻硬的白骨!”
他护着后土的手臂绷得笔直,指腹能清晰摸到她小臂凸起的青筋——姐姐身子本就弱,先前哭急了,此刻还在轻喘,胸腔的起伏都带着颤。
腰间的镇魂铃随他的怒气急促震颤,铃身冰凉硌手,上面的纹路磨着掌心,却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定数:今日就算拼了这身修为,也得护着姐姐,替西荒百姓把冤屈说透。
“你说得对!”火云攥着拳头往前冲了两步,红黑劲装下的身躯因愤怒而紧绷,腰间兽牙坠子“哐当”撞在腰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怒极了,竟抬手攥紧拳头,指节重重敲在自己的大腿上,“咚”的一声,每敲一下,肩头的火焰就窜高一分:
“这哪是‘清白’?分明是拿百姓的命给昊天续命!嘴上挂着苍生计,兜里揣着私人心,玩双标玩得飞起,护着自己人往死里偏,当我们都是瞎的?”
火岩一把按住弟弟的肩,指尖用力,止住他敲大腿的动作——她知道弟弟是急的,这些年在西荒护着百姓,多少孩子在他眼前饿晕过去,他心里的火,比自己肩头的焰更烈。
她身上的赤红火焰“腾”地窜高半尺,灼人的热气逼退周遭的寒凉,说话时尾音带着一丝沙哑——那是常年在西荒喊着护百姓,把嗓子喊哑的:
“火云说得糙,却是实情!昊天锁粮窖、裂混沌,哪一件不是往七界心上捅刀子?刀钝不妨斩恶疾,心热敢破天不公,鸿钧道祖,你口口声声说‘护过七界’,可护的是凌霄殿的仙乐,还是西荒百姓的哭声?”
火舞身着一袭红裙,裙袂轻舞,宛如燃烧的火焰。她缓缓走到姐姐身旁,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红裙下摆的火焰纹路。那纹路是用西荒的火蚕丝绣制而成,触感细腻,仿佛能感受到西荒那龟裂土地的干涸与炽热。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却努力挺直了脊背,仿佛生怕自己一旦倒下,百姓们就会失去一丝支撑的力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惨不忍睹的场景:一位母亲怀抱着饿死的孩子,孩子的手中还紧紧攥着半截无法啃动的草根。母亲的发髻散乱不堪,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泪水,抱着孩子的手臂早已僵硬,但她却依然一遍遍地念叨着:
“等天道开眼……”然而,天道并未睁开眼睛,人却先凉了。孩子那小小的手依然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而母亲的哭声却无法追上孩子那已经凉透的呼吸。
火舞的心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世界会如此残酷,为什么无辜的百姓要遭受这样的苦难。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这些受苦受难的人们讨回公道。
话音刚落,台下的西荒老妇忽然颤巍巍地往前挪了两步。她的身体仿佛风中残烛,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她紧紧地抱着布偶,那布偶似乎是她生命的寄托,而她的手抖得厉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
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硬的红薯,红薯表皮开裂,上面还留着浅浅的牙印,那是她孙子当年没吃完的。她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和眷恋,仿佛透过红薯看到了孙子可爱的笑容。她努力地想要把红薯递向高台,手臂却软得撑不住,红薯从掌心滑落,砸在寒玉阶上,发出“咚”的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如同一把重锤敲在人们的心上。
红薯碎成渣,散落在寒玉阶上,仿佛是老妇破碎的心。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缓缓地蹲下身子,颤抖的手试图捡起那些红薯渣,却发现它们已经无法拼凑成完整的红薯。
此刻,周围的环境也仿佛感受到了老妇的悲伤,寒玉阶变得更加冰冷,冷风呼啸着吹过,吹乱了老妇的白发。她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助,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老妇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思念,她想念着自己的孙子,那个曾经给她带来无尽欢乐的孩子。如今,孙子已经不在身边,只剩下这块干硬的红薯,成为她唯一的慰藉。然而,就连这最后的一点温暖,也在这一刻破碎了。
渣子散在阶面的桃花瓣上,干硬的红薯渣与柔软的粉白花瓣形成刺眼的对比。老妇看着碎渣,喉间发出细碎的呜咽,像被堵住了喉咙,半天才能挤出一句:“娃……你没吃完的红薯……道祖看见了吗?”
这一幕没有引发激烈的怒喝,却让全场的悲愤都沉了几分。陈刑攥着拳的手松了松,又猛地攥紧,指节泛白;素仪靠在杨宝肩头,肩膀微微耸动,泪水又涌了上来;连高台的西王母,都下意识偏过头,指尖攥着的玉簪更紧了,指腹泛白的痕迹深得像要嵌进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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