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日头偏西,南城小院酒馆里没啥客人,何雨柱在后厨叮叮当当收拾家伙什儿,许大茂趴柜台上打盹,王石坐在靠窗的位子,慢悠悠地品着一杯自酿的珍露酒,琢磨着新药方。
门帘一挑,进来个人。这人约莫四十出头,穿着身半新不旧的中山装,梳着干部头,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七分矜持,背着手,迈着四方步,眼神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王石身上。
许大茂一个激灵醒了,抬头一看,哎呦一声,脸上瞬间堆起十二分的热情,从柜台后面窜了出来:“李主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轧钢厂后勤处副处长,李怀德。这位可是厂里的实权人物,管着后勤保障,油水足,人脉广,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
何雨柱在围裙上擦着手也从后厨探出头,咧咧嘴:“李处长,您可是稀客!怎么着?视察工作来了?”
李怀德哈哈一笑,摆摆手,官腔十足:“什么视察不视察的,下班路过,听说你们这儿搞了个小酒馆,挺红火,过来看看,支持一下咱们工人同志的自力更生嘛!” 他说着,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往酒架子上瞟,尤其是那个标着“非卖品”的玉坛子。
王石也站起身,客气地打招呼:“李主任。”
李怀德看到王石,眼睛微微一亮,笑容更盛了几分:“王石同志也在啊!好好好!年轻人有闯劲!不错不错!” 他可是听说了,这王石不光是六级锻工的技术尖子,这小酒馆的主意好像也是他出的,是个能人。
许大茂赶紧用袖子擦了擦最干净的一张桌子:“李主任,您坐这儿,敞亮!柱哥,赶紧的,把咱们最好的茶沏上!”
何雨柱心里撇嘴,面上却笑着应了一声,去泡茶。什么最好的茶,就是高末儿(茶叶碎末)!
李怀德坐下,接过许大茂双手奉上的茶,吹了吹沫子,抿了一口,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开始“关心”工作:“怎么样啊?这小酒馆,经营上有什么困难没有?需要厂里支持的地方,尽管开口!”
许大茂抢着说:“托您的福!还行还行!就是现在东西不好买,肉啊蛋啊紧缺,咱们这菜色有点单调。”
李怀德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是啊,现在全国都困难,我们要体谅国家的难处嘛!不过,你们这酒……”他话题一转,终于图穷匕见,“我听说,有点特色?尤其是那种……叫什么‘珍露’的?还有那个‘虎骨壮元酒’?效果很好?”
王石心里暗笑,就知道是冲着酒来的。他脸上不动声色:“李主任消息灵通。都是些祖传的方子,自己泡着玩的,谈不上多好,就是喝个舒坦。”
“哎!谦虚了!”李怀德摆摆手,“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嘛!好东西,就要拿出来分享!不瞒你们说,我最近啊,这腰腿老是不得劲,厂里工作忙,累的!听说你们这酒活血化瘀,补气养元,就过来看看。”
何雨柱端着茶壶过来,给李怀德续上水,插话道:“李处长,您这身子骨金贵,可得好好补补!我们那虎骨酒,真材实料!就是……价钱有点小贵。” 他故意搓了搓手指。
李怀德脸色一僵,随即笑道:“价钱好说,好东西嘛!只要有效果!”
王石给许大茂使了个眼色。许大茂会意,从柜台下抱出一个小酒坛,正是珍露酒。他给李怀德倒了一小杯:“李主任,您先尝尝这个,珍露酒,温和滋补,最适合您这样日理万劳神的领导了!”
李怀德接过杯子,先闻了闻,一股清雅药香混合着酒气沁人心脾,他眼睛一亮,小心抿了一口。酒液入口绵柔,一股暖流缓缓下沉,通体舒泰,连日来的疲惫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好酒!”李怀德忍不住赞道,“果然名不虚传!”
王石笑道:“李主任喜欢就好。这酒性子温和,常喝对身体有益。” 他没提虎骨酒,那玩意儿劲大,不适合李怀德这种虚胖的体质,而且价格太高,容易惹麻烦。
李怀德连喝三杯,脸色红润,话也多了起来,开始吹嘘自己在厂里如何如何,又暗示后勤处有什么紧俏物资。何雨柱和许大茂在一旁陪着笑,时不时捧两句。
眼看天色渐晚,李怀德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准备告辞。许大茂赶紧用早就准备好的油纸包了一小坛(一斤)珍露酒,塞给李怀德:“李主任,一点心意,您拿回去慢慢喝!”
李怀德假意推辞两句,便“却之不恭”地收下了。
王石这时也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给李怀德,笑道:“李主任初次光临,没什么好招待的。这是我自个儿打的一个小玩意儿,用的是块边角料,闲着没事磨着玩的,您要是不嫌弃,留着玩吧。”
李怀德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刀形配饰**,非金非铁,色泽暗沉,却隐隐流动着一层温润的光泽,入手微沉,触手生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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