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面店热气腾腾,快斗吃得酣畅淋漓,边吃边和安倍雪灯讲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讲他新练习的魔术,神采飞扬。安倍雪灯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眼底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吃完饭,天色已晚。
“雪灯哥,今晚住我家吧!”快斗拉着他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家里就我一个人,好无聊的。而且……我还有几个魔术想演示给你看,你帮我看看呗!”
这个理由让人难以拒绝。安倍雪灯看着快斗期待的眼神,便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别弄太晚,我明天一早有事。”
“保证不耽误雪灯哥正事!”快斗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
回到黑羽宅,快斗没有立刻开灯。他让安倍雪灯在客厅沙发坐下,自己走到落地窗前,唰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月光和远处的城市灯火透进来,给室内蒙上一层朦胧的微光。
“今晚的表演,需要一点特别的氛围。”快斗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纯黑色的扑克牌,在指尖熟练地转了一圈。
安倍雪灯没说话,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目光落在快斗身上。
快斗开始洗牌。他的动作很快,黑色纸牌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翻飞、交错,几乎看不清轨迹,只留下一片流动的黑色光影。
月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他没有看牌,眼睛始终看着沙发上的安倍雪灯。
洗完牌,他将牌整齐地收拢,握在左手。右手悬在牌叠上方,停顿片刻。然后,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安倍雪灯的目光微凝。
随着那声清脆的响指,一点猩红突兀地从牌叠最上方“生长”出来——那不是纸牌,是一片柔软鲜红的玫瑰花瓣。
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鲜红的花瓣如同拥有了生命,从黑色的牌叠中不断涌出、飘落,在空气中打着旋,缓缓降落。
快斗的手指开始移动,引导着那些凭空出现的花瓣。它们不再无序飘落,而是随着他指尖的轨迹,朝着安倍雪灯的方向飘去。
安倍雪灯静静看着花瓣的飘到他面前,没有停,浓郁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快斗站在几步之外,眼神亮得惊人,紧紧锁住安倍雪灯的身影。月光和远处灯火的光线穿过花瓣,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最终,所有飘散的花瓣掉在地上,快斗拿一枝娇艳欲滴、还带着露水的红玫瑰,静静站地在安倍雪灯眼前,离他的鼻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快斗单膝点地,蹲在安倍雪灯面前,仰起头,将手中的玫瑰递向他。
月光正好照在他脸上,那张还带着少年气却已初显棱角的脸上满是汗水,湛蓝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如同淬火的宝石,里面清晰地映出安倍雪灯的影子。
他的呼吸尚未平复,胸膛微微起伏,握着玫瑰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他就这样仰视着,等待着,没有说一句话。
安倍雪灯垂眸,看着递到眼前的玫瑰,又看了看快斗那双一瞬不瞬望着自己的眼睛。玫瑰的花瓣上,真的沾着细微的水珠,在月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里还残留着花瓣的香气,和快斗身上传来的、年轻而炽热的气息。
几秒钟后,安倍雪灯抬起手。他没有去接玫瑰,而是伸出食指,用指尖极其轻缓地,拂去了快斗额角一颗即将滑落的汗珠。
他的指尖微凉。
快斗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眼睛睁得更大了些。
安倍雪灯收回手,目光重新落回那枝玫瑰上,然后,终于伸手,从快斗微微颤抖的掌心中,取过了它。
他拿着玫瑰,凑到鼻尖,很轻地嗅了一下。浓郁的花香钻入鼻腔。
“手法很漂亮。”安倍雪灯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视线从玫瑰移到快斗脸上,月光下,他的眼眸深不见底,
“不过,下次丢花瓣的时候,呼吸节奏乱了。魔术师自己先慌了,观众怎么会相信?”
快斗的脸瞬间红透了,连耳朵尖都染上了颜色。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倍雪灯看着他这副样子,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很淡,转瞬即逝。他拿着玫瑰,用花茎轻轻点了点快斗还跪在地上的膝盖。
“起来,地上凉。”
喜欢综漫:待灯亮时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综漫:待灯亮时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