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轰鸣着倒退,那个剩下的灰雨衣也不要同伴的尸体了,连滚带爬地上了车。
车子掉头,消失在雨夜里。
张北辰站在原地,保持着那个拎着管钳的狰狞姿势,直到确定车子真的走远了。
噗通。
他一屁股坐在泥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刚才那一下,简直是在赌命。
要是那本书没吞那团火,他的脸现在就已经烂了。
“张……张老板,你没事吧?”林晓从一堆废砖头后面探出头,脸比纸还白。
“死不了。”
张北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挣扎着爬起来,“赶紧走,这地方不能待了。那老东西刚才是在试探,下一波来的肯定更猛。”
“那咱们还去挖坟吗?”
“挖!必须挖!”
张北辰咬着牙,眼里的凶光更甚,“刚才那一交手,我摸清了那老东西的路数。他修的是‘阴木法’,怕金,怕火。我知道他把那个‘教授’的尸体藏哪了。”
“哪儿?”
“不是北郊乱葬岗。”
张北辰看了一眼手里那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书,“这书刚才吞火的时候,给我指了个路。”
他指了指城市的西边。
“西山那片烂尾的别墅区。”
“那里以前是火葬场,后来开发商为了镇邪,在那修了个巨大的风水局。那老东西把‘教授’种在那儿了,当‘人桩’用。”
林晓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浑身发冷,“人桩……是啥?”
“就是把活人浇灌在水泥柱子里,用来镇压地下的阴气,或者……养别的东西。”
张北辰不想多解释,拽着林晓回到金杯车上。
车头撞烂了,大灯碎了一个,好在还能开。
“坐稳了。”
张北辰重新发动车子,“今晚咱们得跟阎王爷抢时间。”
金杯车独眼龙似的亮着一只灯,晃晃悠悠地驶出了棚户区,朝着西边的盘山公路开去。
雨越下越大。
西山别墅区说是别墅区,其实就是一片荒废了十年的烂尾楼。
当年开发商卷钱跑路,留下一堆没封顶的灰色水泥架子,耸立在半山腰上,像是一群没穿衣服的巨人站在雨里发呆。
车子开不上去。
路被几块巨大的水泥墩子封死了。
“下车,走上去。”
张北辰背了个帆布包,那是他在车后座翻出来的,里面装着洛阳铲的几节钢管,还有一捆登山绳。
林晓背着一大瓶矿泉水和两个手电筒,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爬。
“张老板,我怎么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林晓缩着脖子,四处张望。
四周黑黢黢的,除了风吹过空荡荡的楼房发出的呜呜声,什么也没有。
“把感觉去掉。”
张北辰头也不回,“这地方如果不被人盯着才见鬼了。”
他带着林晓绕过几栋烂尾楼,直奔山腰正中间的一栋看起来最豪华的建筑。
那是一栋仿欧式的独栋别墅,虽然没装修,但主体结构已经完工,甚至连院墙都砌好了。
只不过,这院墙砌得有点高。
足足有三米多。
不像住人的,倒像是个监狱。
“到了。”
张北辰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这栋别墅。
在他的右眼视野里,这栋别墅正往外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这些黑气并没有散开,而是像有生命一样,顺着墙壁流进地基里。
循环往复。
这是一个天然的聚阴阵。
“就在地下室。”
张北辰把洛阳铲组装好,“林晓,待会儿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许叫。要是把这口气泄了,咱们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林晓捂住嘴,拼命点头。
两人翻过院墙,摸进了别墅的一楼大厅。
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根承重柱孤零零地立着。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上面布满了杂乱的脚印。
新的脚印。
张北辰蹲下身,摸了摸脚印边缘。
“刚走没多久。”
他心里一沉。那帮人动作这么快?
不对。
如果那帮人已经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设伏?
除非……他们进去了,没出来。
“跟紧我。”
张北辰掏出管钳,贴着墙根往地下室的入口走。
地下室的门是一扇厚重的铁门,此时正半掩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混合着那种熟悉的尸油味从门缝里飘出来。
张北辰用管钳轻轻推开门。
吱呀——
铁门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
地下室很大,足有两三百平米。
而在正中间,立着一根巨大的圆形水泥柱子。
这柱子太粗了,直径至少得有两米,完全不像是为了承重设计的。
而在柱子周围,倒着三个人。
正是刚才在巷子里围堵他们的那伙人里的另外几个——除了那个唐装老头,剩下的灰雨衣都在这儿了。
他们姿势怪异地扭曲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把骨头都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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