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表象下,暗流以更快的速度涌动。
镇国公派往南疆的暗探,历经艰辛,终于传回了第一批有价值的消息。他们伪装成收购药材和山货的行商,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萧战早年留下的一些隐秘关系,逐渐接近了几个被怀疑与“幽泉”有染的深山部落。消息是用密语写就,由信鸽辗转带回,译出后令人心头更沉。
据探子回报,南疆深处,一处名为“黑雾谷”的险恶之地,近半年常有异象。谷中终年弥漫的毒瘴似乎被某种力量约束、转化,变得更为诡谲,时有五彩斑斓的毒虫异兽出没,攻击性极强,且不惧寻常驱虫药物。有胆大的猎人曾远远望见,谷内深夜偶有诡异的绿色或血色光芒闪烁,并伴有低沉如诵经般的吟哦声,闻之令人心神恍惚。附近部落皆对此谷敬而远之,视之为禁地,并传言谷中被一位来自中原的“大巫”占据,正在炼制某种可怕的“圣物”。
“黑雾谷”、“大巫”、“圣物”——这些信息与遗书中提及的“圣蛊”高度吻合。更令人不安的是,探子冒险接近谷口时,隐约察觉到谷内似有阵法布置的痕迹,且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与万寿宴上相似的致幻香气,只是更加驳杂浓烈。
“看来,‘圣蛊’炼制之地,十有八九便是这黑雾谷。”楚晏将译出的密报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那位‘大巫’,很可能就是‘幽泉’的尊者,或其心腹。他们利用南疆特有的毒瘴环境和巫蛊资源,进行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谷内有阵法,又有蛊虫毒物守护,强攻恐怕损失惨重,且容易打草惊蛇。”我蹙眉道,“岳父的探子能否设法潜入,或找到更了解谷内情况的人?”
“正在尝试。”楚晏道,“据回报,附近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寨子里,有位年近百岁、曾是大巫师的老人,似乎对黑雾谷的过往有些了解。探子正设法接触,但老人年事已高,且寨子排外,进展缓慢。另外,岳父提到的那位偏将之母,已经找到,老人家虽已年迈,但听闻可能关乎边境安宁与外孙(指我两个孩子)安危,愿意尽力相助,已派可靠之人护送她前往南疆与探子汇合,希望能借助她的部族背景和语言,打开局面。”
南疆一线有了眉目,虽前途艰险,总算不是全然无望。
与此同时,京城内的较量也进入白热化。在楚晏与裴衍的紧密配合下,对皇宫及京城“地脉”相关异常的排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裴衍的人发现,皇宫东南角楼偏院的地下,有一处极其隐秘、几乎被遗忘的前朝祭祀遗址。遗址中心有一个破损的八角石台,石台上刻满了古老的、与星象和地气相关的符文。经过精通堪舆和古文字的供奉仔细辨认,这些符文记载的,正是一种利用特定地点“地脉之眼”汇聚的龙气,配合天象与特殊媒介(很可能就是“月痕佩”一类蕴含特殊能量的物品),进行某种“沟通”或“开启”的仪式。
而在石台下方,一个隐藏的暗格里,裴衍找到了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木、触手微温的黑色石板残片,其质地与之前发现的疑似“月痕佩”碎片极其相似,但上面刻画的纹路更为复杂,像是一幅残缺的星图,中心位置有一个浅浅的、水滴状的凹槽。
“这凹槽,大小形状,与之前那块‘月痕佩’碎片边缘似乎能对上。”楚晏根据裴衍密信中的描述和图样,与我一同分析,“看来,这黑色石板,可能就是遗书中所指的‘地脉之眼’的关键物品之一,或者说是仪式的‘基座’。而‘月痕佩’残片,则是启动它的‘钥匙’之一。”
“钥匙之一?”我捕捉到这个词。
“嗯。裴衍推测,完整的仪式可能需要多把‘钥匙’,对应不同的天象、地脉节点,甚至……不同的血脉。”楚晏眼神晦暗,“霁儿和霄儿的‘纯阳之血’,或许就是另一把‘活体钥匙’。”
这个推测让空气都凝重了几分。敌人不仅需要物品,更需要我们的孩子!
“必须毁掉这个石台,或者至少,不能让这块石板和可能的‘月痕佩’碎片落入他们手中。”我斩钉截铁道。
“裴衍也是此意。他已秘密派人将那处遗址彻底封锁,石板残片和之前发现的‘月痕佩’碎片已被转移到绝对安全之处,严加看管。石台本身,也在考虑是否要秘密破坏。”楚晏道,“但此举可能会惊动‘风’。他们既然知道此处,必然留有后手或眼线。我们在等,等‘风’主动来取,或者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将其擒获。”
这便与安王提出的“引蛇出洞”之策不谋而合。只是,饵是现成的,甚至可能是对方势在必得之物,风险与机遇并存。
就在此时,凌墨带来了关于城北那户人家的最新消息——蛰伏多日后,他们终于又有了动静!
“昨夜子时,那户人家的男主人悄悄出门,在街角与一名更夫打扮的人短暂接触,塞给对方一个小布包后立刻返回。我们的人跟踪那更夫,发现他并未真的打更,而是绕了几条巷子,最后进入了……西城兵马司附近的一处民居!”凌墨声音压得极低,“兵马司副指挥使王贲,就住在那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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