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时。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圣域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通往教皇殿的石阶上,站满了前来旁听的白银圣斗士和杂兵。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教皇冕下要公开审判昨天那几个死而复生的家伙。”
“当然听说了!据说狮子座大人亲自把他们抓回来的,他们还叫嚣着,说承载了射手座的意志!”
“射手座?那个叛徒?真是胆大包天!我看他们就是活腻了!”
“嘘……小声点!今天所有在圣域的黄金圣斗士大人都会列席,这阵仗,可是十三年来头一遭啊!”
在无数道好奇、怜悯、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陈星四人,被卫兵押解着,一步一步,走向那决定他们命运的殿堂。
和昨天的惶恐不安不同,今天的陈星,平静得有些可怕。
他的步伐沉稳,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林枫紧跟在他身后,虽然依旧紧张,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决然。经过昨晚陈星那番话,他已经做好了同生共死的准备。
凯撒和俊彦则像两只待宰的羔羊,脸色煞白,几乎是被卫兵拖着走的。
“吱呀——”
教皇殿那扇沉重的门,再次被推开。
殿内的景象,比昨天更加威严,更加令人窒息。
十二道金色的身影,如同十二尊神像,分列在大殿的两侧。
狮子座的艾欧里亚,金牛座的阿鲁迪巴,巨蟹座的迪斯马斯克,处女座的沙加……
除此之外,陈星还看到了更多传说中的人物。
白羊座的穆,长发披肩,神情温和,眉心两点朱砂,透着一股神秘的智慧。
天蝎座的米罗,红发如火,眼神锐利,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桀骜不驯。
摩羯座的修罗,表情冷峻,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双鱼座的阿布罗狄,手持一枝红玫瑰,美得不似凡人,嘴角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
水瓶座的卡妙,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神情冷漠,周身散发着绝对零度的寒气。
十二黄金圣斗士,圣域的最高战力,今日,齐聚一堂!
这股由十二位第七感强者汇聚而成的气场,如同实质的汪洋大海,足以让任何心志不坚的人瞬间崩溃。
凯撒和俊彦刚一踏入大殿,就直接腿一软,瘫倒在地。
陈星和林枫也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呼吸困难,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而在大殿的尽头,王座之上,那个戴着面具的教皇,正静静地俯视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戏剧。
“带上来。”
教皇的声音,依旧温和,却不带一丝感情。
卫兵将四人押到大殿中央,强迫他们跪下。
陈星没有反抗,顺势单膝跪地。他知道,适当的示弱,是必要的姿态。
“罪人陈星、林枫、凯撒、俊彦,见到教皇冕下,为何不跪?”一名白银圣斗士厉声喝道。
凯撒和俊彦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五体投地,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林枫看了一眼陈星,也选择了双膝跪地。
唯有陈星,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不卑不亢地抬起头,直视着王座。
“教皇冕下,”他的声音,清晰地响彻整个大殿,“在审判开始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这种场合,这个节骨眼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还敢提问?
艾欧里亚的眉头紧紧皱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迪斯马斯克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嗤笑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
教皇似乎也有些意外,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
“我想请问冕下,”陈星朗声说道,“今日的审判,究竟是审判我们‘死而复生’的异象,还是审判我们,胆敢提及‘射手座’这个禁忌?”
这个问题,极其刁钻。
它直接将审判的性质,摆到了台面上。
如果教皇说是前者,那就等于承认了他们“死而-复生”的诡异,审判的重点,就会变成探究他们身上的秘密。
如果教皇说是后者,那就更妙了。当着所有黄金圣斗士的面,承认自己因为一个名字,就大动干戈,这无疑会加深别人对他“做贼心虚”的怀疑。
教皇的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
“看来,水牢里冰冷的海水,并没有让你冷静下来。”
他没有直接回答陈星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
“既然你这么急于表现,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现在,当着圣域所有黄金圣友的面,说出你所谓的‘真相’,说出你承载的‘意志’。”
“让我,也让大家看一看,究竟是艾俄洛斯的亡魂在作祟,还是,一只无知的蝼蚁,在狺狺狂吠。”
来了!
陈星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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