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星号”将隐匿与速度催动到极致,如同虚空中一道不可见的幽灵,朝着寂灭深渊的方向疾驰。船舱内,气氛凝重而专注。
陈长生摊开一张得自寂元子储物戒的、关于寂灭天宫外围警戒区域与虚空航道的简略星图(并不完整,且可能是过时的),与曦月仙子、炎君仔细研究。
“寂灭深渊,位于东胜神洲西北极地,与无尽冰原和‘葬魂海’交界处。那里空间结构不稳定,常年被死寂迷雾笼罩,罡风凛冽,环境极其恶劣,是天然的屏障。”曦月仙子指着星图上一片标注为深黑色的区域,“寂灭仙宫将老巢建在其中,易守难攻。外围有三重警戒圈,分别是‘游魂哨’、‘骨魔巡逻队’和‘寂灭瘴域’。我们需要想办法悄无声息地穿过这三重警戒,才能接近天宫本体。”
“游魂哨是由被炼化的怨魂构成,无实体,对生命气息和灵力波动极其敏感,但畏惧至阳至刚之力或强大的灵魂冲击。”陈长生分析道,“骨魔巡逻队是实体,由各种骸骨炼制的魔物组成,实力不等,有固定巡逻路线,但灵智低下。寂灭瘴域则是天然加上人工培育的毒瘴,蕴含剧毒和侵蚀灵力、神魂的死气,是最大的麻烦。”
炎君摸着下巴:“我的炎烬之火,至阳至烈,对付游魂和毒瘴应该有些效果。但大规模使用,容易暴露。”
“我们不能硬闯。”陈长生道,“必须找到一条相对薄弱、或者周期性的漏洞。寂元子的玉简里提到,每七七四十九日,寂灭深渊外围的‘死寂潮汐’会达到低谷,那时空间乱流和毒瘴会暂时减弱,也是外围警戒相对松懈的时候,便于内部人员外出或物资输送。算算时间,下一次低谷期,大概在二十三天后。”
“二十三天……我们赶到寂灭深渊外围,大概需要十五天。还有八天时间可以准备和寻找潜入机会。”曦月仙子计算道。
“时间还算充裕。”陈长生点头,“这八天,我们需要做好几件事。第一,炼制一些针对性的符箓和丹药,比如隐匿气息、抵抗死气毒瘴、模拟寂灭波动、甚至暂时控制低阶骨魔的。材料可以从战利品中凑一部分。第二,进一步磨合我们的配合,尤其是演练突袭和撤退的战术。第三,联系木前辈,告知我们的计划,看无忧一族能否在外围制造一些混乱,吸引注意力,或者提供其他帮助。”
分工明确后,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陈长生负责炼制核心的隐匿符和破瘴丹,他结合归墟之力与青帝生机,炼制的“归墟匿形符”和“青莲化瘴丹”效果极佳。曦月仙子炼制了一些太阴冰魄符,可用于冻结游魂或迟缓骨魔。炎君则提取自身本源火焰,炼制了几枚威力强大的“炎烬破邪雷”。
老牛也没闲着,它似乎对空间有着独特的理解,偶尔会用牛角在虚空中划拉几下,留下一些玄奥的轨迹,陈长生仔细研究后,发现这些轨迹竟能轻微干扰一定范围内的空间波动,对隐匿行迹有帮助。他尝试着将这些轨迹与“逐星号”的隐匿阵法结合,效果提升了一成。
途中,陈长生再次通过青帝令联系了木青阳,将突袭计划告知。木青阳听后,既震惊于陈长生的大胆,也深感赞同。他表示,无忧一族虽无法大规模出动(秘境需要守护),但可以派出三名精通隐匿、阵法、刺杀的长老(皆是元婴后期以上),携带族中秘宝,在寂灭深渊外围接应,并在约定时间,于另一方向发动佯攻,吸引寂灭仙宫部分注意力。同时,他会尝试通过隐秘渠道,将寂灭仙宫勾结魔道、图谋不轨的部分证据,散播给一些中立的、或与寂灭仙宫有旧怨的势力,埋下钉子。
有了无忧一族的策应,计划可行性大增。
十五天后,“逐星号”悄然抵达了寂灭深渊外围。
透过观测阵法望去,前方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景象。无尽的灰黑色迷雾翻滚,如同活物,将一片巨大的、仿佛星辰残骸般的黑暗区域笼罩其中。迷雾中,隐约可见扭曲的空间裂痕和呼啸的灰色罡风。死寂、冰冷、绝望的气息,即便隔着飞舟都能清晰感受到。
这里仿佛是世界的一个腐烂伤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衰亡气息。
“好浓的死气……比炎烬火域那种炽热的毁灭,更加阴冷歹毒。”炎君皱眉道,周身火焰不自觉地升腾了一下,似乎很排斥这种环境。
曦月仙子也感到不适,太阴之力虽属阴,但与这种充满负面情绪的死亡之气截然不同。
陈长生倒是没什么感觉,归墟之力本就是终结与归宿,对这种死寂环境有一定的适应性。他操控“逐星号”在迷雾边缘一处陨石带后隐藏下来。
“按照计划,我们先在此潜伏,等待死寂潮汐低谷期。同时,放出微型探测傀儡,收集更详细的外围警戒信息。”陈长生取出几个黄豆大小、几乎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金属蜘蛛,这是从天工城购买的机关造物,最适合这种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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