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之连忙伸手接过,他将桂花糕送入口中,细细品尝起来,软糯的糕体带着清甜的桂花香,口感绵密,甜而不腻,恰好合了他的口味。
他咽下糕点,抬眼看向杜若萱,语气里满是真诚的夸赞:“味道极好,甜香适口,比厨房做的还要精致几分。若萱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听着他的夸赞,杜若萱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主动又夹了一块递过去,语气愈发温柔:“殿下喜欢就好,若是不够,我明日再做些送来。”
顾晏之笑着接过,又接连尝了几块,时不时再说几句夸赞的话,语气宠溺,眼神温柔,总算将杜若萱彻底哄得满心欢喜,方才的不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另一边,被顾青拎着胳膊拖拽出去时,那守门的侍从早已被方才书房外的阵仗吓破了胆,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
他满心以为等待自己的是杖责之刑,甚至可能被赶出太子府,往后再无生计着落,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转眼出了院门,顾青拉着他拐进一条偏僻的巷弄里。
巷弄深处没有宫灯,只有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几点斑驳的碎影,四周静得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
就在侍从以为要被带到惩戒处时,顾青却忽然松开了攥着他胳膊的手。
侍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他稳住身形,茫然地抬起头,就见顾青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到他面前,语气依旧是平日里那般冷淡,听不出半分情绪:“你今日的差事做得好,殿下都看在眼里。这是殿下的吩咐,允你十日假期,这荷包里的银子是赏你的,你拿着回家好好歇息,十日后再回府当差。”
侍从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微微收缩,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没听清顾青的话。
他怔怔地看着顾青递过来的荷包,又抬头看向顾青冷硬的侧脸,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连伸出手去接的勇气都没有。
顾青见他迟迟不动,也没有多言,依旧冷着脸,主动上前一步,拉过他冰凉颤抖的手,将那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了他的掌心。
“快去吧,”顾青收回手,语气里多了几分催促,“此事不宜声张,莫要同府里其他人讲起。”
直到此刻,侍从才终于确认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紧紧攥着掌心的荷包,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这一次的颤抖,却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源于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连忙对着顾青深深躬身,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和激动:“谢……谢谢太子殿下恩典!谢谢青大人!小人……小人必定谨记大人的吩咐,绝不敢向外透露半句!”
顾青淡淡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朝着巷弄外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侍从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掌心的荷包,心里的激动久久难以平复。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借着微弱的月光往里一看,只见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一锭锭银子,粗略一算,竟足足有自己三个月的月银之多。
侍从连忙将荷包紧紧攥在手里,生怕这来之不易的赏赐会飞走。
他揣着满心的激动和感激,脚步轻快地朝着自己的住处跑去,一路上脚步都带着风。
回到住处后,他连口气都顾不上喘,连夜翻出自己简单的行李,匆匆收拾妥当,又小心翼翼地将荷包贴身收好,这才提着行李,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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